华明辉一惊:“太后!”
华清夷:“华家没落在你我手里,就让我来当这个愧对先祖的罪人。至少,现在退下能为你们保存体面,不要让华家沦落至被人清算的地步。”
华明辉愕然望着华清夷,良久,嘴角颤了颤,俯身一拜:“臣明白了。”
祝贺陆旋的信刚寄出,班贺就收到了一封来自西南的信。
他刚从外面回来,净了手,接过信拆开。这封卫岚写的信,多半是来同他分享叙州的趣事,还没读到内容,班贺已露出笑容。
随着信纸展开,他面上的笑容随着目光下移渐渐消失,神情逐渐凝重,失了血色。
他合上了信纸,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卫岚的信中写道,数月前,阿桃的姨婆经人指点,一路寻到了叙州。
她运气不错,在城中四处询问阿桃的消息时,正巧被孙世仪撞见。得知她要寻的人,就是卫岚带回来的姑娘,孙世仪带她去见了阿桃,失散多年的亲人终于得以团聚。
到此为止,都是好消息,随后情况急转直下。
可惜好景不长,阿桃姨婆年事已高,多年来为寻找阿桃奔波劳累,这一路寻来更是辛苦,一时适应不了西南水土,身体支撑不住,没多久就一病不起。
阿桃照顾姨婆数月,姨婆在她的陪伴下与世长辞。
姨婆病故后,卫岚为其举行了葬礼。忽然有一天,阿桃不辞而别,悄然离开了叙州。
卫岚与枳儿急得四处探寻着她的行踪,打探到她可能来到了都城,特意来信嘱咐班贺多加留心。
反反复复看信中内容,没有看出任何动机,亲人离世过度伤心可以理解,但她为何要返回都城?
班贺想不明白,好不容易帮助阿桃逃去西南,她又回来做什么?
秦楼内,红绫翘首张望,二楼长廊人来人往,几位官老爷已经被人引入厢房。她回头看去,一道窈窕身影站在不远处,临窗而立,任风吹拂衣带。
单薄的身影仿若禁不住风吹,稍不注意就要被风带下去了。
红绫忍不住唤了声:“秀姑娘。”
阿桃循声回头,歉意道:“我向你提了个无礼的要求,若是为难的话,就当我没有提过这件事。”
红绫摇摇头:“傻丫头,那不算什么……你,你……”
她迟疑半天,还是没能问出口。
她想不明白,当初分明是说温师秀被吏部尚书带回去做了妾室,可又有人告诉她,吏部尚书根本没有新妾室。
那温师秀到底去了哪儿?怎么又会回到这里,请求自己帮助,要见施大人?
“你小心点,别被春娘发现了。”叮嘱一句,红绫起身向厢房走去。
不多时,红绫不停道着歉,陪同酒水沾湿衣裳的施可立走了出来。
施可立态度平和,并未因此生气,不断宽慰红绫:“一点小事,换件衣裳不就行了,不必如此小题大做。”
“妾身太不小心了,大人宽宏大量,没有怪罪妾身……”红绫余光瞟见阿桃,一面说这这边请,一面将他引向另一间厢房。
施可立进入房内,红绫取出更换的衣裳,识趣地走到外面没有待在这里。
脱下酒水弄脏的衣服,换上干净衣裳,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稍等,马上就换好了。”施可立说道。
门又被敲了三声。
施可立低头系着衣带,走到门口,将门拉开来:“不是说在换衣裳,敲门做……温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