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张嬷嬷到了后,道:“老夫人说洛神医搬进了漱玉斋免不得要添置点家具。不过公中银子不多,能不能预支个五千两?”
谢蕴还没说话,明春就跳了起来:“五千?!五千两够侯府上下几百人一年嚼用还多。那洛神医是要金做的盘还是玉做的碗?”
张嬷嬷冷哼一声:“我与少夫人说话哪有你这臭丫头插嘴的份?”
谢蕴淡淡呵斥:“明春,慎言。”
明春怒气憋了回去。
谢蕴对张嬷嬷道:“府中有府中的规矩,这五千两要走府中公账可得让二房三房知晓下。”
张嬷嬷心道自然是不想让二房三房知道,这才亲自让她来。
张嬷嬷不悦道:“难道老夫人要点银子还需要知会二房三房吗?再说府中公账上银钱不够,往日都是少夫人自己贴补,难道这次就因为是洛神医的缘故,少夫人不想贴补了?”
这话咄咄逼人,意思是往日。你都愿意贴补府中,怎么的今日就不行了?是不是对夫君要纳新人怀恨在心?
这五千两,既是试探也是敲打。
张嬷嬷只等着看谢蕴出不出这笔钱。
她见谢蕴还是没反应,便不耐烦起来:“老夫人说,若是少夫人懂事点,拿出银子,也许世子对夫人会回心转意。”
谢蕴默默听了张嬷嬷的话,依旧不语。
张嬷嬷见她又这副闷声模样,说话便难听起来。
“少夫人。是合离还是休妻都是世子一句话。现在世子要用钱,老夫人也豁出老脸来。少夫人再不给这个面子,到时候被赶出侯府可是很难看的。”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和今日在春必居堂上萧易城用的法子是一样的。
果然有其子必有其母。
谢蕴似乎终于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张嬷嬷说的有道理。”
张嬷嬷哼了一声,心道非得让老身说的这么难听才明白。
真是蠢笨如猪,难怪世子不喜欢。
谢蕴对气得浑身发抖的明月道:“随张嬷嬷去我的私库支取五千两,记得写个借条。”
张嬷嬷愣住:“借条?什么借条?”
谢蕴疑惑:“既然公帐上没有钱,婆母找我伸手借银子,那自然是要借条的。”
张嬷嬷气得嘴唇都哆嗦了。
她刚才费了半天口舌简直就是白费。
张嬷嬷指着谢蕴:“你这是不想给钱了?”
谢蕴依旧平静:“哪有婆家拿儿媳的嫁妆去贴补新妇?我倒是愿意白出这笔钱,只是怕传出去侯府名声不好听。”
张嬷嬷被说得哑口无言。
婆家拿儿媳嫁妆出来贴补已经是极丢人的事,更不用说拿了原配夫人的嫁妆去纳新人。
张嬷嬷对着谢蕴那张平静的脸,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嬷嬷走了,狼狈而走。
而明秋和明月两个丫鬟眼睛通红,看样子是委屈得想哭。
明春咬牙:“小姐,侯府是待不下去了。一个个都拿小姐当软柿子捏,都盯着小姐的钱呢。”
谢蕴道:“我不是傻子。只是入侯府这三年可能被人瞧成了傻子了。”
她对明春说:“花点银子,找个府外的人把这两封信送出去。”
明春点头,揣了两封信出去了。
过了半天,有丫鬟来禀报:“少夫人,世子说让你去书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