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并不看好池宴,“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身为皇帝,可以说是说一不二吧?但终究还是没能成功,你觉得你可以?”
“坐在那个位置,需要顾忌考虑的反而更多。”池宴沉默良久,缓缓道,“但我没什么好顾忌的。”
沈辞意味不明地道:“那可不一定。”
谢家。
送走了沈棠宁,二表嫂仍有些一头雾水:
“她让我们准备那么多钱财做什么?”
“造势。”大表嫂微微抿唇,“棠宁是这样说的,我也不太清楚她的意思。”
二表嫂咬了咬唇,不忿地哼了声:“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大表嫂眼中浮现犹豫之色:“棠宁总不至于会害我们吧?”
“这么大的事,我们可做不了主。”二表嫂思来想去,不情不愿道,“去请示一下祖父他老人家。”
——
“主子,今日也没有消息。”
元昭想不通,瞧着面前的人,“主子为何叫我盯着云龙堰?”
沈棠宁垂下眼帘:“我夜观天象,现近来有暴雨征兆,若暴雨连绵不断,你说那云龙堰可有决堤的风险?”
元昭怔了下,下意识笑道:“不可能!这可是个大工程,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修建而成?再大的雨也不可能决堤!”
他顿了顿,瞧了眼外面的艳阳天,摇了摇头,“况且已经连日天晴,自打入夏以来连小雨都不曾下过几次,又怎么会下暴雨?”
沈棠宁弯了弯唇,眼神沉了下来:“是吗?”
可前世,云龙堰就决堤了。
因为修建过程中偷工减料,堤坝被冲垮一角,洪水泛滥成灾,不少人因此丧命,百姓流离失所,就连燕京也受到了波及。
皇帝大怒,狠狠处置了一批官员,身为工部侍郎的池景玉也受到了殃及。
现在,池景玉应该比她更急。
——
池景玉确实很急,他不止一次向工部尚书提议重新加固云龙堰,可对方压根不以为然:
“景玉啊,这件事咱们都说过好几次了,加固堤坝不要银子吗?户部的钱岂是那么容易拿的?哪次问他们要点钱不是推三阻四?”
工部尚书转过身来看向池景玉,摇了摇头,“更何况你说的暴雨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这个月来一颗雨都没下过,不大旱就不错了,哪会有洪水?那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
池景玉脸色僵硬,饶是他向来沉得住气,这会儿内心也直想骂娘,当初修建的时候你们贪了多少心里没数吗?
要不是怕被他们连累脑袋搬家,他哪里会费这口舌?
“尚书,您再考虑考虑,这可不是小事……”
一来二去,工部尚书也有些不耐烦了,抬手打断他:“行了,此事无需再提!我看你就是最近压力太大,导致胡思乱想,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他转过身,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年轻人就是急功近利,想踩在他头上做出一番成绩?做梦!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池景玉攥紧了拳头:
这老东西简直油盐不进!
不行,他绝不能被拖累!
saqu。。sa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