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和狗计较,偏生这狗就是爱叫一叫。
你嫌他聒噪吧,他嫌你不理他。
缓缓从傅今慎胸膛上起来后,她转身,站直,冷眼睨着眼前眉眼略有些憔悴,身形略有些清瘦的男人,眼角的笑很寡淡。
“当着你的面做戏?顾见浔,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是两人分开两个多月来,她第一次对自己说话,此刻,他看着她熟悉的脸,听着她熟悉的声音,他的心却跟被针扎似的。
这样冷且不耐烦的她,他未曾见过。
自两月前那事发生后,他知道两人回到以前,是不可能了,但他还是想挽留,“不是我太当回事,是我不相信你会舍得我们的九年,我们九年的感情,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比你更清楚,你不用为了气我,就花钱雇人来我面前演戏的,沈蔷,我不希望你这样作践自己。”
九年。清楚。气我。作践。
听他这样说,沈蔷听吐了。
他也知道他们有九年啊。
呵,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真他妈不要脸,要是真的知道,他就不会做那么贱的事。
气他?他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纯纯是不想被骚扰。
作践就更搞笑了,她和男人玩玩,彼此开心回味,怎么就是作践了。
可笑,可笑至极。
“顾见浔,你来这么大脸?”她冷冰冰看着他,眸底的厌恶一览无余。
她眼底的厌恶太明显了,明显到顾见浔想去忽略,却怎么都忽略不掉。
他欲张唇,可如鲠在喉。
短短几秒钟里,他等来的是她笑靥如花的介绍身旁人,“咱们好歹谈过九年,既然你还是瘌蛤蟆不死心惦记我这块天鹅肉,那我也给你介绍一下,喏,我男朋友,傅今慎。”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该死心了,不要再天天有事没事发短信发微信来骚扰我,我男朋友看到了,会吃醋的,他吃醋我又得哄他,你这样很伤害我们的感情的,咱们好聚好散。”
话落,她没去细看他宛如调色盘的脸。
亲热地牵上傅今慎的手,仰着头,同他甜蜜地说,“老公,外面好热,我们回家吧,回家你给我做冰镇杨梅吃,好不好?”
“老公”两字,让两个人男人瞳孔同时骤缩。
不同的是,前者心如刀割,因为“老公”这个称呼,他们腻歪喊了九年,在这九年里,她只要撒娇,就喜欢喊他老公,可如今,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喊了另一个男人老公,显然是在告诉他,他们如今已物是人非。
后者,呼吸屏住,肌肉紧绷,浑身细胞上蹿下跳,他被她那柔情蜜意的“老公”控住,但喜悦不过两秒,他就清楚自己的定位,此时此刻,他不过就是她演戏的工具人。
可即便如此,他抬手揽住她软腰时,还是没出息地应了句好。
目送两人离去后,顾见浔脚下一个踉跄。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也许要彻底地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