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意思?他谁都可以是吧?
曲瑶愣怔很久,随后站起来,迅速套上衣服,咚咚咚跑上阁楼。
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曲瑶往里面丢衣服。
既然他这么随便,就让他放飞自我好了,反正他谁都可以。
在这里住太久,衣服多到根本捡不完,曲瑶捡到最后干脆不捡了,合上行李箱迅速拉上拉链。
在阁楼上待了近二十分钟,曲瑶艰难地提着行李箱慢慢下楼。
周也齐侧身看她,他把红酒全都喝完,高脚杯被他把玩在右手上。
他看着曲瑶,曲瑶却没看他。
等她好不容易提着笨重行李箱下到一楼,周也齐笑了:“曲瑶,我是不是该求你留下来?”
曲瑶没吭声,她推行李箱走向玄关。
打开鞋柜,曲瑶蹲坐下来穿袜子,穿鞋。
他说他可以跟任何一个漂亮女孩发生关系,无非想证明他有在为她守身,可他不为她守身她会生气,他亲口承认可以接纳任何一个女孩也让她生气,她变得极不理智,变得小心眼了起来。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曲瑶起身打开房门,推行李箱没走两步,行李箱另一头的拉杆却被他拉扯住。
曲瑶回头,他站在她的面前。
经常运动的他身体健美而年轻,他就站在她面前半米,赤身裸体,眼神衰败。
“我说我爱你,你是真的一点都不信。”他苦笑。
曲瑶望着他,一颗心为他揪疼着。
如果不是戴安然的出现,她心底的不安和彷徨一定还会深深埋葬在土里,她会和他相安无事继续下去,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
她所有的不安像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她想回避,想傻傻地待在他身边,可莫名的她就是在意,没办法忽视那份不安和恐惧。
“你说你对我百依百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他自嘲调侃,神色黯然。
曲瑶沉默许久,应道:“在一起这么久就不允许我忤逆你一回?”
无论如何,她今天没办法和他待下去,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说出更过火的话。
掰开他的手,曲瑶抢回自己的行李箱,推门走出公寓。
曲瑶走后,公寓便安静了下来。
屋子里弥漫着她的香气仿佛随着尘埃一点点沉淀在地上,周也齐沉默了很久,他走回屋子里。
沙发凌乱不堪,靠枕衣服裤子落了一地,地上甚至有两个用过的避孕套
望着屋里与她缠绵的痕迹,终究怒火烧心,周也齐将沙发前的圆桌踢翻,圆桌上方是玻璃材质,只听“嘭”地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周也齐满屋子找烟,然而没有,他为她戒了烟,家里连根烟头都没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被她驯化成了一只家养的没有爪牙的兽,最关键是他居然甘之如饴。
简直不可思议
周也齐走到留声机前,随意抽了一张唱片,播放后将声音调至最大。
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栋大楼震穿,周也齐听着,反而笑了。
仔细算起来,他只经历过曲瑶一个女人,然而仅仅一个,已经足够让他在两性之间长满了见识。
他目前最大的见识是——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论多用心去娇养,永远也喂不熟。
至于戴安然,她是他年少时谈的半懂不懂的恋爱,恋爱是谈了,可结局是惨重的,以至于他后来对女孩子避而远之,好不容易谈了一个吧,又一直践踏他的心。
周也齐在浴缸里泡澡,头后仰,他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百依百顺
他是喜欢她顺服,可比她乖顺一百倍的女孩不是没有,她凭什么认为他是因为她顺从而选择她?谈恋爱还不准他找个贴心的?
郁闷很久,大厅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