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沈砚抱得太紧了,即便沈砚用任何方法,都不能将自己身上的这个人弄开。甚至一旦他觉察到那种被推拒的力道,就更加紧紧地箍着沈砚的腰身。
为了自己的腰考虑,也为了不被勒死考虑,沈砚最终还是让徐攸这样抱着他。他的目光盯着这紧闭的电梯门,他希望救援人员能够来得快一点。要不然徐攸这家伙好像不行了……
想到这里,沈砚低头看了一眼这跪在地上,将脑袋埋在自己腹部的徐攸。他的症状好像比一开始好一点,最起码没有像一开始那样不住地颤抖。
沈砚伸出手来,从徐攸的颈项,用手指顺着,将他的下颌抬起来。于是就能够得见徐攸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他闭着眼睛,仿佛不敢直视这个逼仄狭窄的封闭空间。
然而在这痛苦当中,似乎寻觅到什么慰藉,紧蹙的眉头稍微松开。也就是沈砚将他的脸抬起来后,徐攸脸上的痛苦更甚,强硬、固执地要将脑袋再次埋在沈砚的腹部。
他炽热的呼吸透过那层布料传递在他的腹部,沈砚要再次去抬起他的头来,怎么也无法扳动他的脑袋了。沈砚放弃了,只能任由徐攸这样抱着他。
原著中提到过徐攸的创伤性应激障碍和幽闭恐惧症,但那是在后面即将揭露一桩陈年旧案时出现的,没想到刚好能够遇上……好在等待了一会儿,所谓的救援人员总算到来了。
即便如此,徐攸依旧还是紧紧抱着沈砚,身边的人无论怎么样都分不开。那双手攥着沈砚的衣摆,仿佛要被抢夺去他的生命延续之根源。
…
徐攸的情况不太好,他不能冷静地完成审讯。沈砚被带回警局后,来审讯的不是徐攸,而是刑侦大队的程劲南程队长。他面容严肃、气质沉冷,和一位女警官坐在沈砚的对面。
沈砚的眼睛虚望他们身后的墙壁,看见摄像头在灯光之下,泛着冷冽的光。
“上一周的星期六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沈砚这样回答。
“请你说得详细一点。”
“我不太清楚。”
“为什么这样说。”
“我看不见,我不太清楚我到底走到哪里了。”
“你为什么要在那个时间段出门。”
“……”【反派值+2。】
“你说眼睛失明了,有医疗诊断单吗?”
“……”【反派值+2。】
“我们想带你去做一个眼睛的检查。”
“……”这一次,沈砚没有再保持缄默,他说:“不行。”【反派值+2。】
对面的警官说:“为什么不行?”
“……”【反派值+2。】
“沈先生,如果你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你应该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而不是一直保持缄默。”
沈砚没有再说话。无论他们接下来与沈砚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再回答他们。
他坐在审讯室里,这里面亮白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肌肤上。他的额发有些长,遮盖他的眉眼,完全看不见他眼底的神色到底是什么。
这让对面的那位男警官说:“沈先生,我们需要弄一下你的头发。”沈砚没有回答。
程劲南身边的女警官站起来,来到沈砚的跟前。沈砚以为她就是想要将自己的刘海拨开,没想到这位女警官拿出一枚浅粉色的蝴蝶结发夹,将沈砚的额发夹到另外一边去,将他的眉眼完全展露。
当这双无神的眼睛彻底展露出来,也更能够看清他的面貌。他这张脸漂亮精致。这种漂亮很锋锐,浓颜系五官其实极具攻击性,然而淡色的唇瓣又正巧将这种攻击性稍微柔和,留滞下清丽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