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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外面极具侵略性的精神力还是在窥探着这座小屋。
一只讨厌的雌虫在虎视眈眈,或许,只要他拉开窗帘,或者兰登阁下走到客厅,那一直默默觊觎着他的雌虫就会登堂入室,然后堂而皇之地介绍自己。
这让他心中异常不快。
但心间涌上的甜蜜让这一丝不快变得烟消云散——
昨天在拆终端的时候,他看见了压在书页下的一张图纸。
他是凭借着记忆将武器型号还原,在找画纸的时候,他瞧见了夹在精神力梳理手册中的一张图画。
那张图描绘得非常细致,甚至标注出了鳞翅的每一个细小的脉络。
这让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像是一整杯的花蜜兜头淋下,他不知道要先去舔舐哪一滴。
心被浸泡在蜜糖里,他似乎能够想象到,在闲暇时,在他阅读精神力梳理手册的时候,他仍然想到了自己。
不知道他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将他的翅翼一点一点描绘下来,这让他觉得自己翅根发痒,就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精神海的激流冲荡而出,为了不浪费,他给了守在院外的家伙狠狠一击。
但他应当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如果他予以反击,整个院子都会响起警铃,那家伙再也别想踏入雄虫别墅一步。
但是他确实很沉得住气。
兰登擦着头发出来。
霍尔斯仍然在原处。
“你怎么不拉开窗帘,也不开灯?”兰登有点疑惑,他将手放在窗帘的那一刻,手腕却被握住。
“兰登。”霍尔斯看着他,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兰登觉得有些奇怪。
“昨天我们结婚了。”霍尔斯动了动喉结:“但是仪式还没有履行。”
昨天太晚了,他不忍心叫醒他。
那么今天呢?
今天怎么样?
“我已经恢复了,如果您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
兰登被这直白的话语弄得脚趾一蜷。
他、他、他……
霍尔斯非常认真地看着自己。
他仿佛完全做好了准备。
兰登知道,在那黑色的丝质睡衣下,隐藏着一副让人垂涎欲滴的身体。
强劲、健美、柔韧。
而身躯的主人是那样的坦白而直接,仿佛只要他说可以,他就会落落大方地除去所有的遮掩物。
他的感情并没有任何隐瞒,兰登知道,那似乎并不是出于感激,而是对他这个人的认可和喜爱。
但他觉得握住他的手有些发烫。
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复杂性:“霍尔斯,我,我和你说过,我是要离开的。”
“你去哪,我陪你。”霍尔斯并没有松开手。
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理由。
那么。
“您难道有过其他雌虫么?是我比不上他们么?”
“不是、你很好、但是、”
霍尔斯眸色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