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霁在心疼我吗?”他左眼俏皮地眨了一下,“心疼你的丈夫的话,可以帮我写报告书哦。”
“呵,又?不是我害得你受了伤。想pua我?你做梦吧。”我揪他的耳朵,“国木田先生?天天在群聊里抱怨,说你有三份逾期的报告书,还拖延着没给一个委托人打回访电话。明天你不许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了,给我认真做事?。以你的能力,只要?一个下午不摸鱼,就能把这些事?都搞定。”
“嗯呐。妻子的谕旨,是丈夫的使命。”
他抿唇笑着连连点头?,一半敷衍一半认真,有一股微妙的欠揍感,让人特别想把他的脸打到变形。
“小霁对我的事?情是如数家?珍呢,你好留心我,我好感动哦。不如我们明天就去区役所申请结婚——”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就是一只债务缠身?、毫无资产、恶习成堆的恶鬼,傍上?东京十八岁白富美之后恨不得立刻嫁入豪门。”
我像搓揉面团一样蹂躏着他的面颊,他发?出一连串惨叫,可他瘦到脸上?没有多余的软肉,手感并不美妙。
这个人是有点过?于?瘦了,尽管肩膀宽阔四肢修长,还有颇具规格的肌群,腰却堪称纤细,看着似乎使用双手就能将其?环握,平日里身?穿宽绰慵懒的大风衣,令人瞧不出他腰竟然如此细。
现在身?子侧躺着,线条细长的腰肢甚至有漂亮的折角。
人鱼线上?则有一记齿痕。
感觉自己仿佛被聊斋里的狐狸精所缠上?的、回忆起自己的牙啃了不该啃的地方的我:“……”
罢了。
反正昨晚妖怪的嘴巴更?忙,双方都不吃亏。
“我要?浴巾,要?牙刷。”
“……以及,一件你的衬衫……不然我没衣服穿。”
有点不好意思但?整体上?理直气壮地如是道。
诡计多端老谋深算的妖怪什么都备妥了,既然昨晚能不知?道从何处变出了计生?用品……那?么现在绝对也能呈上?其?他所需品。
“嗨以嗨以。请这位小委托人稍安勿躁,我会为你解决你的全?部诉求。”
妖怪笑着点头?,拍了拍我的脑袋,手十分自然地滑落,五指像弹钢琴一样在肩颈处点来点去,“哎呀,不小心把草莓农场的面积扩张过?头?了呀……不过?在棉花糖上?栽培草莓,真是有趣得让农夫停不下来。”
视线又?下移,落在脚踝上?,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这儿怎么也有果子?看来小霁接下来半个月只能穿长袖长裤了。”
我抄起枕头?对他施以窒息惩戒。
“你那?么讨厌狗,就是因为你和狗没区别吧!”
从枕头?下闷闷地传出快活的笑声。
“……小霁喜欢什么,我就是什么……咳咳咳……感觉真的快死掉啦……虽说死于?小霁之手感觉十分甜蜜,但?我还想继续吃棉花糖,好不容易才吃了一次棉花糖……”
“你话太多啦!本群主要?禁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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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了崭新洁净的洗漱用具,洗了一个澡。
尽管明白某个人洞察一切,操纵欲和窥探欲都极强,将身?边的人们的底细都知?悉得一清二楚,可当我从他的衣橱里获得了尺寸正好、而且材质和款式是我所喜爱的内衣时,某个瞬间我仍是想报警。
然而某个人却并未为我准备衣物,我只好把男式白衬衫当作短款连衣裙。
我心知?肚明这家?伙是出于?恶趣味才故意不准备衣物,气鼓鼓地坐在餐桌旁,一边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淋浴声,一边吃着自己制作的奶油松饼。
因为肚子超级饿所以搜查了厨房,发?现这只女鬼居然购入了人类的食材与烹饪工具,于?是本大厨上?阵,整了点好吃的。
用刀叉切下来一小块松饼,刚刚送入上?下齿之间,冷不防,散发?着沐浴露芬芳与热腾腾水汽的人从侧面接近了,一低头?叼走了松饼。
像时装杂志上?的模特一样,在刻意与随意之间凹着完美的造型,穿浴袍的太宰治斜倚餐桌而立,一边面带笑容咽下松饼,一边抬手将渗水的额发?朝后拢去,沾着水珠的眉毛轻轻地一挑。
太宰·艾莉·治,造作一笑:“好甜。”
我:“……”
太宰·艾莉·治,右手比心:“像你一样。”①
我:“……”
呵呵呵。这家?伙不仅抢我食物,还学我玩过?的梗,真是反了他了。
“太宰艾莉,你好骚啊。”用林品如的冷漠语调讲出洪世贤的经典台词,我满面嫌弃地打量着他的浴袍,“别发?骚了,快去吹干头?发?穿好衣服,不然又?要?发?烧了。”②
比艾莉更?马叉虫的人花了五分钟拾掇了自己,清爽干燥地出现在餐桌边。我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份松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