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境不好,我又不能随意出门,所以我们就只能和对方玩。”
已经回到了和平市,兰老师觉得既然没被发现,那她们完全没必要再离开。事实也是如此,没人发现她和钟秋溪的关系,她长得不像妈也不像爸,妈妈说她像死去的外婆。
所以兰归鹭和宁随舟算得上一起长大,关系说不上好,但也马马虎虎。
就这么安全地过了一些年。
某段时间开始,妈妈不怎么联系她,兰归鹭就只能单方面给爸爸妈妈写信。
过了一段时间,兰老师说要带她离开和平市避避风头。这些信带不走,她又不想烧掉,就把它们装进盒子、埋在树下,并拜托邻居小伙伴帮忙保管钥匙,帮忙看有没有人把东西挖出来。
没过多久,妈妈死了,她就没怎么回过和平市,少有的几次回来都是为了查线索。
兰归鹭看着这把生锈的钥匙:“它锁住了我对爸爸妈妈的思念。”
她想要打开它。
她问夏渔:“你要陪我一起吗?”
“要!”
夏渔果断应下,兰归鹭的身份得藏好,她得保护好她。
“要是被发现了,你就说我是钟市长的女儿。”
“你和我妈妈的长相和气质确实很类似。”
“我也像你妈妈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兰归鹭有些诧异,“我妈妈是我妈妈,你是你,虽然你们类似,但并不像。”
她已经记不清妈妈的模样了,照片也无法拼凑出来妈妈的音容笑貌,但她深知在别人身上找寻他人的影子是种没礼貌的行为。更何况她的妈妈只有一个,夏渔也只有一个,她们在她这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还是说,你想当我妈?”兰归鹭难得开了玩笑,“就像是男的总想当别人的爹一样。”
想着夏渔可能会因为这个玩笑而感到歉意,兰归鹭伸出双手:“既然这样,你得先把这么多年的压岁钱给我。”
夏渔想了想,一副要掏钱的模样。兰归鹭这才想起来,不能随便给夏渔开玩笑,因为她会当真。
兰归鹭正要说话,手心里忽然落下一个温热的东西,是夏渔的双手。
“这是钟市长寄放在我这里的红包,现在我转交给你了。因为是市长的红包,所以你看不到,但这不代表它不存在。”
夏渔煞有介事地说:“你把它放在你的枕头底下,你今晚一定会做个好梦,它会飞进你的梦里,带你去找到钟市长。”
这不是夏渔第一次提到她会做个美梦,兰归鹭向来不信这些,但夏渔如此信誓旦旦,让兰归鹭不禁期待起今晚的梦境。
明明是空气,但兰归鹭做出一副揣红包的动作:“你的红包我收下了。”
做完这一切,兰归鹭才问:“你刚才为什么会说‘也’?难不成有人把你当妈?”
“哦,是这样的。”夏渔举了几个例子。
“虽然想说平白无故多了几个好大儿是好事,但如果是你说的那几个人,那这儿子还是丢了比较好。”
“而且,与其说是他们把你当妈,不如说他们把心目中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堆砌在他们妈妈身上,恰好你也有拥有这些形容词。”
“不过你放心,他们不是真的把你当妈,只是从你身上感受到他们未曾拥有的爱意而已。”
不管是什么爱,对生活的爱、世界的爱、对陌生人的爱,只要是爱就可以,他们可以自动转换为对他们的爱。
夏渔惊呆了:“好、好畸形的观念。他们已经缺爱到这份上了吗?”
“比起缺爱,我更愿意用‘发癫’来形容他们。”兰归鹭轻呵一声,“整得谁不缺爱似的,有病就去治,跑你面前找存在感做什么?你又不是心理治疗师,难不成还能治愈他们?顶尖的心理治疗师也不能。”
夏渔才想起来大家对室友的评价就是刻薄,但室友在她面前比较温和,她都快忘记室友的嘴很毒了。
她虚心求问:“所以他们这种症状治不好吗?”
“治不好,等死吧,没救了。”
第173章
因为他们的车都被炸掉了,所以大家只能打车回去。
夏渔坐的是傅队的车,正好他可以把她顺进市局,车上除了她和兰归鹭,还有司时景和谢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