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橙橙动手就只对特定的几人动手,她也不知道宁随舟要搞这么大。
“你说得很对,起码不是宫橙橙反过来杀死了何盼,你要知道这种案子多了去了。”
柯忆手头的案子大多都是情杀和仇杀,杀妻和杀夫,杀前女友和杀情夫,多得数不胜数。
每次侦办这些案子,柯忆都会再一次坚定不恋爱不结婚的决心。
“其实我也很想劝你别谈。”
柯忆就像是那些看到闺蜜谈恋爱就想劝分的人:“你周围的人都不太正常,我不太想有朝一日接到你的案子。”
“你别担心,他们杀不了我。”夏渔安抚她,“他们迟早会变成我的案子。”
“我以为你要反驳我说还是有正常男人的。”
“这个好像不太能反驳。”
夏渔觉得不管是哪种性别,大家都显得不太正常,许鹤泠是其中最不正常的那个。正常程度和犯罪程度呈正相关吗?
“说起来,项姐的情况怎么样了?”谈到感情,夏渔就想到了项姐和她的前男友。
“所以我才说恋爱真可怕。”柯忆很少看到项姐脆弱的一面,“她估计还是不太好受吧。”
柯忆和项荟认识早,知道一些内情。
“项法医之前不是说过她和那小子是怎么认识的来着?”
夏渔搜了一下:多年前,项姐毕业以后自己第一次独自上手解剖的尸体就是那个男友的父母;多年后,这个男友的尸体也由项姐来解剖。
换句话说,男友一家的尸体都由项姐解剖。
那个男友是卧底,项姐和他分手前或许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所以在看到他的尸体后她才会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有中断婚礼,因为她担心会对大局造成影响。
也就是说,其实他们两个也还有感情,只是为了共同的目标不得不分手。
那个男友甚至用的还是项姐的姓氏。
“啊这……”
确实非常可怕。
“那怎么办?”
“她自己会走出来的。”柯忆停下脚步,站在审讯室的门口,“人生还很长,人要向前看。”
不管是项荟还是宫橙橙,她们都是心理强大的类型,等她们想通之后就好了。
很有哲理,夏渔认真记了下来。
房间里,宁随舟正低垂着脑袋。审讯室有些潮湿,他的手臂隐隐作痛,钻心剜骨,但尚能忍受。
和宫橙橙不同,宁随舟比较难开口。柯忆看向夏渔,寄希望于她能够寒暄几句开个头。
夏渔清了清嗓子:“同桌你好,你还记得那个约定吗?我完成了哦。”
约定?宁随舟愣了一会儿,随即才缓缓想起来是他和她做的那个幼稚的约定,作为她能创造奇迹的证明。
过往的记忆太过模糊,他完全想不起来,他甚至都记不起来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那件事之后,他满脑子只有恨意,刻骨的恨意。
宁随舟坦然回答:“我记不得了。”
“没关系,我讲一遍给你听。”
为了让他记起来,夏渔用语言复述了一遍,从她去食堂再到邀请他去操场,最后到他如约而至。
听完的柯忆:“……”
恋爱真可怕啊!
她现在更担心这位好友变成案件了。
宁随舟原本还能安静地听着,随着她的讲述,他握紧了双手,镜片后的眼睛里酝酿着复杂的情绪。
她所讲述的内容已经过去了六七年,如果她不说,他几乎都忘光了。可当她说起时,他又一下子想了起来。
想起他是如何忐忑地赴约,最后又是如何的愤怒离开。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