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吗?
“死,糟糕。”
也是在那个时候,连亦白才发现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死亡很糟糕,死掉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夏渔很满意他没真的去死,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那我们按照事件发展顺序理一理脉络?”
“好。”
“首先是裴晏初联系你,不知道他给你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之你按照他的指挥选择自杀,对吗?”
连亦白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写字的速度很快,几下就写了好几行字,他展示给她看。
裴晏初说,他就是连家的孩子,连家会有什么下场他应该很清楚,颜与鹤的现在就是他的明天。与其像颜与鹤那样成为过街老鼠,不如先去死,起码还能保全名声。
除此之外……
裴晏初还说,他这人没什么价值,各方面都比不上别人,要想在她人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最好的办法就是像他说的那样。
夏渔再次变成满头问号的表情包,虽然她确实对死去的人印象深刻,但那是因为她们做的事情值得被铭记。裴晏初这小子怎么偷换概念?
“这你都信?”
“对不起。”
算了,她不好对有疾病的人说什么,只能把一切怪在裴晏初头上。没想到他不仅枪法不错,蛊惑人心也有一手。
“幸好颜与鹤没有见过你,不然他轻轻松松就能把你骗得团团转。”夏渔觉得颜与鹤估计也挺后悔,早知道连亦白这么好骗,他何必绕那么大一圈。
那小子可不是骗人去死,而是教唆人去杀人。
“之前,不会。”
如果是之前的话,他不会那么轻易地被骗,因为他没有任何在意的东西,连同他自己,他所在的世界是灰色的。
只是那天,她突然塞给了他几颗糖,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鲜艳的红色。
他的鲜血也是红色。
因为想看到更多的红色,所以他把浴缸放满水,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去,做出一副挣扎的模样,不管多难受多么窒息他都不会从水里面抬起头来。
“小时候,训练。”
小时候有过相关训练,再加上他本人确实有病,不是很期待活着,所以他都只是在挣扎,没有放弃。
直到他听见她的声音,听到了她给他打电话,他忽然很想要“生”。
之后,他醒了过来,脑子处于待机的状态。苏屿看出了这一点,就一点一点地提示他想起来,在夏渔离开的时候。
傅松声:……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庆幸他们没有针对他。
“你有裴晏初给你打电话的证据吗?你有没有录音?”夏渔问他,不过她没抱什么希望,毕竟那边可以消掉。
“有。”
连亦白用录音笔录了音,就放在那堆草稿纸中,如果他死掉,警方会将其收集起来,到时候肯定会听那只录音笔,也会发现真凶。
“都过去了一天,录音笔还在吗?有没有被处理掉?”
不过被拿走了也没关系,她可以回档啊。好在她的队友给力,把连亦白的东西全部都带回了警局,那只录音笔就在其中。
“我们现在能把裴晏初带回来了吧。”夏渔很高兴,“虽然证据不算多,但能够把他带回来关着了吧。”
只要能关起来,到时候总能慢慢找出证据来。
傅松声不是很抱希望,但他不好扫她的兴:“大概能。”
“那我继续看监控去了,剩下的你来处理。”夏渔拍拍傅队的肩膀,聊天记录由方不言处理,她现在只希望能够从监控里发现裴晏初,他总不可能躲这么好吧。
正巧姜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兴高采烈地说:“最近不是快要举办灯会了吗?来和平市的游客变多,所以有很多外人会拍一拍咱们和平市。”
夏渔福至心灵:“姜哥你的意思是,有人拍到了相关的画面?”
“差不多吧。”姜兴生没有把话说死,“有一些人当时就在那附近拍东西,至于有没有拍到我不确定,但我把他们拍的视频全都要来了,等会儿我慢慢看。”
“我也来。”夏渔一听有戏,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
“我觉得应该是有拍到的,我把你画的裴晏初的肖像给他们看了,有人说对他有印象。”说到这里,姜兴生摇摇头,“我就说当杀手不要太招摇,这可是干这种事的大忌。换做是我,我不会让人对我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