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沉炀追人追得还挺有分寸,照理来说不会傻到明知道她不喜欢还越过她和她家人接触。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爸,你是想借我攀上沉家吧?”
“这怎么能叫攀?”季宏靠坐在沙发上,右手食指敲了敲沙发扶手,不管是姿态还是用词,都带着强势,“爸也是为你好,错过沉炀,你到哪儿再去找条件那么好的男人?”
“条件好?花边新闻那么多,叫条件好?”
“男人在外难免有点逢场作戏,这算什么大事吗?”
“也是。”季凝哼笑一声,“这点上,你俩倒确实有共鸣。”
“季凝!我在跟你好好说话!”季宏高声呵斥。
俩人向来说不到一起,季凝也被他的态度激出怒火,挺直腰板回了一句:“我也在好好说话,我就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他到底哪里让你看不上?”
季凝气极了,脱口而出:“就他那病秧子,你是要我嫁过去当寡妇?”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沉默的不止季宏。
季凝的右手紧紧攥着,指关节泛起白色,指间一阵阵发麻似的。
这话,她说的很不对。
她不想咒沉炀,她明明说过,他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就算俩人没有缘分,她依旧希望他能长命百岁。
她在心里“呸”了好几声,就连季宏起身都没意识到。
“就你这性子,有人要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我看你最后挑到个什么货色!”季宏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她的脑袋骂。
但这种话,季凝听的太多了,根本无法让她的情绪产生丝毫波动,她站起身,没什么所谓地说:“您慢走。”
季宏一
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冲冲地拉开房门。
“嘭”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被他一脚踢开,撞上了墙壁。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季凝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门口怎么会有东西?
她猛然起身,跑到走廊一看,一个黑色绒盒掉落在地,里面的哆啦a梦木雕被摔了出来,俯趴着。
一股凉意蹿上心头,季凝紧紧握着门把,双腿像是被灌了铅,动弹不得。
过了许久,她才慢吞吞走过去,把它捡了起来——
哆啦a梦嘴角压下,委屈巴巴,脑袋上沾着些微灰尘,显得分外可怜。
那之后的几天,沉炀没有再来过影视城。
季凝这才确定,他一定听到了她和季宏说的话。
那话,确实够伤人。
这下,她应该可以彻底摆脱他了吧?
明明应该觉得轻松的,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总觉得不是滋味呢?
季凝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方法不对,她想象中和沉炀应该是好聚好散的,就算是她拒绝,也该有更委婉的理由,而不是这样,指着人最不想提起的痛点戳。
应该道个歉吗?季凝的思绪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