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前思考一会儿说:“等我查完这起案子,身体可以让给他,他没有我的记忆,可以做真正的徐司前。”
“那你……”宋渠欲言又止。
徐司前抬眉,淡声道:“我并不留恋。”
宋渠想过很多种答案,却没想过会是这种。
徐司前说,他并不留恋。
这五个字,在心理层面上有很多释义,最浅显的是抑郁。宋渠低声叹了口气说:“老徐,这几年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徐司前和往常一样没说话。
宋渠可以看穿很多人,但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只得低声叹气。
*
今天没大案,也不用值班,凌霜下班后带上吃的去桃花西村找那个女孩。
前两次过来,都在晚上,这次是在白天,热闹许多。
小区内设施陈旧,只有大门口有摄像头,这里住的都是些中老年人,几乎看不到年轻人。
太阳偏西,在家里闷了一天的老人们,正聚在树下喝茶、打牌。
凌霜去女孩家敲门,发现没人在家。
她下楼,站在道旁看了会儿牌。女孩年轻漂亮,总是容易引发谈话欲。
“姑娘,你不住我们这里吧?”一个老太太问。
“不住这里,来找一个小朋友,她住这栋。”说着话,她故意往后指了指。
人多的地方消息多,果然,很快有人应声:“你来找果果啊?她恐怕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家。”
女孩大名叫金果,果果是她的小名。
“没事,我等一下,不着急。”凌霜笑着继续看牌。
又有一个老人插话说:“奇了,果果连幼儿园都不去念,居然有人找她。”
“讲起来,我有好多天不见大阳了。”
“他到处瞎混,不在家嘛很正常。”老人们边打牌边聊家长里短,凌霜只听不问,借机理清了人物关系。
大阳是金果的爸爸,在附近工厂上班。男人平常游手好闲,没事喜欢喝酒,喝多了就会打老婆和孩子。
邻居们偶尔劝劝,但男人依旧我行我素。渐渐地,便没人再管这事。
不多久,那个叫果果的女孩出现在视野中,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裙,皮肤黝黑。
她见凌霜突然造访,眼里划过一丝警惕,但依旧挤出笑容。
凌霜朝她晃了晃手里袋子,说:“路过附近,给你送点吃的,全家桶。”
她家附近没有这家炸鸡店,女孩突然意识到,凌霜是特意过来找她的,并不是什么顺路。
而且,这位警察刚刚还在楼下询问过邻居。
他们发现了什么?女孩心脏怦怦跳,脑袋控制不住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