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压低声音,在黑乎乎的卧室里斗嘴,徐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灯关了,室内静谧而柔和,能听见?隐约的沙沙声,是雨水在敲打窗户,想?要使劲儿透过窗帘溜进来,闻一闻屋里的甜香。
没错,情-趣蜡烛的后劲好大,味道?还没完全?散去。
郁书青又打了个呵欠,他感觉徐矿低低地笑了下:“困了?”
“嗯……”
“那睡觉吧?”
“嗯……”
房间内安静下来,郁书青终于睡着?了,呼吸昏沉,脸颊还泛着?余韵的潮红。
徐矿伸手,放在郁书青额头的纱布上,很轻地摸了摸,就骤然?缩回,想?要说一声生日快乐,但自?己也觉得别扭。
黑暗中,等旁边人的呼吸彻底平稳后,徐矿悄悄下床,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客厅还没收拾呢。
餐桌上一片狼藉,有散落的睡衣和干涸的奶油,刚才给郁书青洗完澡,他简单地冲了一下,就立刻去床上躺人身边了,说不上什么心理,就是想看看郁书青的表情。
徐矿一点点地收拾着?杂乱。
他保持着?克制,没有把东西弄得哪儿都是,只是死死地给郁书青摁在餐桌上,桌面擦干净了,地也扫过了,徐矿捡起郁书青的睡衣,走进卫生间。
肯定不能直接放衣篓,或者扔洗衣机。
水龙头打开,很薄的棉质衣服,搓洗两下就差不多了,拧干后,散着?淡淡的苦橙香味,是郁书青惯用的洗衣液味道?,他曾在对方的后颈处闻过。
徐矿吞咽了下,不由自?主地看向卧室的方向。
今晚对于郁书青而言,不是那么好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到了最后,他几乎硬得发疼——
徐矿低头,看向手里的棉质睡衣,郁书青的审美很简单,就是浅色系、简单图案,完全?不花枝招展,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朴素。
他把浴室的门反拧上了。
没有开花洒,恒温恒湿的空调系统尽职尽责地工作?,徐矿把脸埋进潮湿的睡衣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郁书青醒来的时候,使劲儿伸了个懒腰。
除了胸口那里稍微有点疼之外,居然?一点也不腰酸腿软。
徐矿够意?思,所以?面对?穿衣镜里的自?己,郁书青很满意?。
完全?看不出一度春风的痕迹。
他已经洗漱过了,正对?着?为?自?己打领带,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速之客伴随咖啡香味,一块儿出现。
“今天?要上班?”
领带在修长的手指间翻折,青年眉目如画,气质隽秀,挺拔而矜贵地站在那里:“嗯。”
徐矿呷了口咖啡:“抱歉,恐怕今天?不行。”
郁书青转过身:“为?什么……哎你冲咖啡了,有我的吗?”
徐矿慢悠悠的:“有,厨房里有早餐。”
郁书青“哦”了一声,就往外走去:“为?什么说今天?不行?”
是因为?生日的原因吗,下等到下班,去奶奶那里吃碗长寿面不就得了。
徐矿声音幽幽传来。
“因为?,我父母今天?中午十二点钟的航班,到达机场。”
咖啡的香气浓郁,郁书青缓缓扭头:“啊?”
徐矿:“他们是来见?你的,不管怎么说,儿子结婚了,做父母的肯定要过来看一眼,否则也会担心,我被哪儿来的小妖精给拐跑了,虽然?他们知道?郁家的小孩,但咱俩小时候那会关系不好,老打架……”
“不是,”郁书青这?才反应过来,呆呆的,“你父母要回来,看我吗?”
徐矿慢条斯理:“不然?呢。”
他手上还端着?咖啡杯,很满意?地打量了下郁书青:“可?以?,完全?看不出来昨天?晚上,你叫得是多……”
郁书青呼吸微滞,还以?为?徐矿纯粹为?了折磨他,原来是因为?今天?父母要出现,怕弄得太狠了露馅,不合适,所以?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