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好以整暇地看着他,墨绿的眸子像是映着树影,低沉又幽森。
外人都将他称为林阎罗,商场上杀人不见血,绝对的独裁者,不过一直深居简出,不为外人所了解,传闻他身体不好,每每发病不能自抑时便以折磨人为乐。
与林泽冉在外界的形象可谓是截然不同。
沈声含只觉得这人是个神经病,有当老师的癖好为什么不去办补习班造福其他人。
但他最终还是很诚实地没有反抗:虽说这是现代社会,万一一个不爽把他拉去非洲再宰也是有可能的。
第63章老师
沈声含的课表排的还很满。
早上八点起床,然后上一节武术课,一节书法课,下午吃完饭,一节书法课,一节棋艺课,晚上还有两节阅读课。
他今天一觉睡过去两节课,林宴罚他多交一篇字帖,沈声含不喜欢正楷,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一行爱一行的精神,他上交了两篇字帖——算不上难看,也不是很好看。
林宴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两幅字:
“这正楷……心术不正。”
“?”污蔑,纯属污蔑,一个字还有心术不正的?
以字喻人?拜托,你自己心术正吗?
沈声含对围棋是一窍不通,他上学的时候倒是精通五子棋,后来会一点象棋,围棋这种看起来就很高级的东西,他是真学不明白。
林宴下午的兴致不错,从基础交起,后面和沈声含下了两局,简直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了。
沈声含心态平和,琢磨着基础的口诀,几局之后,也能吃下对方一些子了。
晚上的阅读课就更无聊。
那书房有沈声含老家的三个大,贴着墙壁排满古今中外的藏书,沈声含找了半天找了本外国的冒险小说。
林宴坐着翻他的古籍,不时咳嗽两声,沈声含就在旁边看骑士冒险录看得津津有味,全然当他是空气。
旁边那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声含看到好笑的地方,还记得捂住嘴,但经常会这样笑意盈盈地对上林宴的视线,又一秒变严肃。
晚上终于混完一天的课程,沈声含也胆子大了点,走在林宴身边,问:“武术课……也是你来教么?”
风雨连廊旁是将展未展的梅花,有些提前就凋落的花瓣轻飘飘落进一旁的池塘里,揉皱了一池清水,红白的鲤鱼在夜色里慢悠悠地闲逛,偶尔会冒出水面叼走一片花瓣,端的是夜色静好。
“不是。”
“哦”
“我听闻你会跳舞?”
沈声含挠挠脑袋,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林宴捻着手里的珠子,看见连廊之外的梅林,心里想着,若是沈声含能在白梅盛开的冬日里舞上一曲,当然是极美的。
“睡吧,明日不可迟到了。”
……
第二日沈声含依旧没醒:他真的很委屈,他又没有手机,也没有闹钟,四周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来叫他,连声鸟叫都难听见,这谁醒得来。
心中郁郁地起床,今日的衣服是一身白色的薄袄,胸前的红梅落雪的刺绣,长裤的裤缝边绣着几枝梅枝,一点线头也没有,很是精细,他怀疑林宴这人是不是还财大气粗地养着一批绣娘,专供自己宅子里的衣物。
洗完脸,他瞥见自己脸颊旁圆点似的红印,也有些疑惑:枕头还有珠串的装饰吗?
今日下楼,逛了好一会,也没有遇见林宴。
最终是管家领着他去吃了早饭,早饭很精致,每天不重样,今日有花朵般的糕点,粉、绿、白、黄四色,被做成了不同花朵的模样。
武术课的老师是一位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沉默寡言,却耍得一手好剑,银白的软剑在他手里如同游龙一般,招式行云流水,剑尖如迅雷刺出还可听见音爆,酷毙了。
四舍五入跟沈声含是同门,不过沈声含自认为自己是花架子,比不上他们真练剑的。
沈声含小时候还真做过仗剑走天涯,闲云野鹤风流江湖的梦想。
师傅这样耍两手就收获了他敬佩的目光,男人轻咳一声:“我们从基本功练起吧。”
他原本以为练武的师傅会很严格,但他出奇得脾气好,练一会就让沈声含休息一会,做得好还会夸夸。
软剑拿在手里,有种再见小时玩伴的感觉,他一直觉得练舞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