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声含也不想他活太久吧。
这样想着,他倒是又开始别扭了。
“你死了我还是林泽冉名义上的婶婶,哼。”
他皱着鼻子生气的模样实在很可爱。
林宴轻笑:其实在他的设想里,沈声含对这段婚姻一定是抗拒极了,见了小冉的面就铁定后悔,估计又要琢磨好几个法子来踹开他。
他其实曾在很多个瞬间,在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都在关注他的,自然也知道小孩发脾气撒娇的模样。
摔桌子摔椅子什么的还不好说。
摆摆臭脸,掐一掐人的胳膊总是要的。
这样想着,林宴的眉目却又微凝,神色也有些难以捉摸:
他碰巧遇见过很多次,在宴会的某个角落——也许是走廊深处,也许是偏僻的花园角落,也许是无人的阳台处。
他那位好侄子,那样的高大,几乎把小朋友遮了个干净,只隐隐露出一个蓬松可爱的发顶。
小朋友被紧紧抱在怀里,或是抵在墙上,或是握在手里,小冉的手臂收束的是那么紧,捧着小孩的脸蛋亲。
嘴巴都被吃得红透了,那双白皙的手却只是害羞似的紧紧握成拳头,又像是欲拒还迎一般的横在小冉的腰间,也不知道是推拒还是挽留。
不过这样纵容又娇气的态度……很令人讨厌。
话说回来。
林宴设想了无数个办法来维持这个关系,唯独没有想到,这孩子像是比他更在乎这段关系似的。
虽然不是为了他,但是也够让人开心了。
可落在沈声含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骂他怎么还给他骂开心了?
不会真有绿帽癖吧……有钱人有个变态癖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哦。
他就说这3000亿不是这么好拿的吧!你们林家果然都是死变态!
林宴叹了口气:“不是教过你吗?”
“不想被争来争去,就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沈声含此刻恨不得给他做个鬼脸,只能低着头,自以为对方看不见一样做芭比公主之人鱼公主里的那只阴阳怪气鱼的动作:
“我说过了啊,他又不听。”
林宴的眸子里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垂下眼睛,慢慢捻着手里那串血红的珠子,讳莫如深:“你想听听这串珠子的故事吗?”
“?”沈声含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要说林宴身上那么多的秘密,这个珠串绝对是很吸引人的一条了!
“你要讲给我听吗?”
“……”
沈声含抿了抿嘴唇,磨磨蹭蹭地过来,被人抱进怀里,他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男人肩头安心听故事。
林泽冉的生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与林老爷离婚,抛下这个意外的孩子回国外了。
这种大家族向来是有点迷信的,林宴满月的时候,被那位大师断言是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所以从小便遭人厌弃。
在这种阶级分明的大家族里,不受宠便代表着任人欺凌,林宴磕磕绊绊活到十五岁,才终于因为一次竞赛的傲人成绩吸引了那位老家主的注意。
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不甚令他满意,面对这偌大的家业,做个守成之君就算不错了。
只有这个小儿子还算有几分灵气,就算做不了下任家主,辅佐几分他的哥哥们也是没有问题的。
总归是自己的亲生血脉,比外人用起来要顺手放心得多
可那段大师的批文如阴云一般笼罩在老家主的心头。
于是,年纪轻轻的林宴在他十六岁生日这天,孤身一人来到青云寺,从山脚下一步一磕,直至峰顶,额头血肉模糊,诚心终于感动了佛祖,佛祖赐下来一串佛珠镇压他的煞气。
他将佛珠呈到老家主面前,才终于順了他的心意。
听完,沈声含对这个林家实在是无话可说:林泽冉那小孩也是被养成了如今这个变态模样。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摸了摸那个传说中的佛赐圣物,觉得很是惊奇,连抚摸也变得小心翼翼:“真是佛祖赐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