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剧情结束的十年后,林玄言潜回剑宗混入弟子群中听课。结果来一场论道台上戏师尊”
寒宫剑宗,论道台。
裴语涵于莲花台上盘膝而坐,绝美的仙颜在初秋的光里白皙明艳,她雪裳如莲,衣带如云,墨色的长发纤细垂落,于秋风中缕缕飞扬,熨贴着身段的白裳勾勒着她曼妙翘挺到极点的身躯。
只见她容颜纯净清美,不染纤尘,讲道之时话语娓娓,仙音妙语澄澈,花瓣般的唇儿轻启,便是一段段浸润心神的连珠妙语。
莲花状的论道台下衣冠如雪,坐满了弟子。
席柔坐在其中,听着师父讲剑道至理,神色恍惚,她的身边还有许多弟子,他们无论男女,无一不认真地盯着论道台,时而出神,时而露出恍然之色,那些剑道至理都是千金难买的金玉良言,对他们裨益良多。
今日本该是俞小塘师尊给他们讲道的,但恰巧师祖大人裴语涵驾鹤而来,于是弟子们便有幸听一次传说中的裴剑仙解道。
裴语涵的仙姿佚貌本就传得神乎其神,但见了真人才知语言何其无力。
她的美丽绝非凡俗的文字可以形容,那清冷的容貌和曲线窈窕的身段像是九天之上的雪,只饮清冷寒风,不食人间烟尘。
席柔努力端详师父的样子,如今虽已过去了许多年,但岁月非但没能在师父的身上留下痕迹,反而将她描绘得更加出尘动人。
席柔正在痴痴听着,忽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对话。
“师尊大人,我觉得您对于“幽剑行于明,故为幽”的说法并不准确。”
站起身的是个白衣青年。
席柔看着这个白衣青年,皱起了眉头。
谁啊……胆敢质疑师尊,哼,入了寒宫剑宗就得意忘形到胆敢质疑师尊?师尊在剑道修为上的见解怎么可能有错呢?
起身的正是林玄言。
他一直混在弟子中听课,没有人注意他,也没有人认识他。
裴语涵纤秀黛色的眉稍稍蹙起,微香的清风萦绕在她的袖间,她脸上浮现出淡雅的微笑,对于这位徒儿的反驳似并不介意,只是道:“你有何见解?说来听听。”
林玄言道:“幽剑行于明,故为幽,道理很是通俗,恰如阳光落下,我们不会闪躲,因为光线寻常,清风拂面而我们不会退让,因为微风和煦并不伤人,剑亦是如此,剑修到了极致便是光中的光,风中的风,难以察觉,自然也无法躲避,这道理并不深刻,远远不需要像师尊方才说的那般复杂。”
其余弟子听了之后,竟也生出了一种如沐春风豁然开朗之感,只是他们怎么也不愿意觉得师祖会是错的。
而且此人称裴语涵为师父……小塘师父那一代的人里,哪有这位弟子啊?
裴语涵听着,她神色宁静,垂在双膝两侧的衣袖好似山上淌下的云海。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对于剑理理解并不算真正深刻,你先坐下吧,稍后我再与你细说。”裴语涵的话语温婉柔和,似无意敲开窗户的风。
林玄言不解道:“既然师父有理,那请师父讲一讲?”
裴语涵心中幽叹,她面色自若,开始娓娓阐述,而林玄言平静地指出她话语的漏洞,一一反驳。
裴语涵如今的境界再高,所有的理论知识也是自己当初一手调教出来的,在讲道这方面,她又如何能胜得过自己呢?
这位白衣女剑仙身边的风显然急促了许多。
迂曲回绕的清风将她的发与衣轻轻带起,坐在一旁垂手旁听的俞小塘也不善地瞪着林玄言,心想师弟你这种时候砸什么场子呀。
林玄言微笑着看着她:“师尊的见解实在难以令人信服,师尊常说知错须改,不改须罚,此刻明明是师尊的不对,却迟迟不肯认错,应该如何?”
席柔耳朵里轰隆隆作响。
她感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怎么敢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对师父说呢?
罚?师父可是九天谪落的仙子,罚什么罚?
她恨不得去撕烂林玄言的嘴。
裴语涵身躯的曲线也绷紧了,她面容云淡风轻,眉目淡然的微笑不减,和煦清宁。
“分明就是你不听我的传授讲解,如今还口出妄言,理当门规惩戒。”裴语涵淡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