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使出梦境里能发挥出的最大力气,闪电一样“嗖”地卷了那个笼子跑开了。
……什么叫做逃逸速度。
这才是逃逸速度。
接下来的梦境里,有时候会被人邀请喝上一杯咖啡,然后干瞪着眼睡不着,有时候莫名其妙上了列车帮双马尾的不明生物打扫了老长一截车厢,有时遇到一个对着盆栽盛情感谢对方作为搭档的骑士——等等,联想到来之前匹诺康尼的讨论内容,微生柳好像隐约知道那个将盆栽作为双人晋级赛搭档的怪人是谁了。
总之,都是一群稀奇古怪的梦。
想要洞察有机生命,真是一个神奇的课题。
在走过许许多多的梦境之后,微生柳感觉终于嗅到了砂金的味道。
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子……总之不要一上来就那个笼子把她给关了。
虽然关了也当没关,她总有逃跑的办法。
但是在这之前,首先要解决一个问题。
微生柳卡在忆泡的缝隙里,开始怀疑人生。
一定是自己带的东西太多了。
这个梦境是一个漫天黄沙的地方,几乎睁不开眼睛。微生柳隐约听到硬币抛掷的声音,意外地撞见一双稚嫩的眼睛。
瞳孔的颜色依然很像是招摇的孔雀,然而完全没有后面见到的那样伪装好的从容,惊异很容易就能从眼睛上面看出来。
“砂金?”
微生柳没再像之前学猫一样的叫,大概因为有短暂的饲养经历,因此对他还算建立了短暂的信任关系。
面前这个孩子歪了歪头,眨着眼睛:“你是在找人吗?小猫?”
然后小声惊呼:“哇塞……会说话的小猫诶。”
微生柳好半天没有说话。
这家伙小时候……怎么是这种画风的?
微生柳:“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我叫卡卡瓦夏。”卡卡瓦夏说。
他的手里还抛着一个硬币,另一只手握着一个腕表,整个人不比微生柳要高多少,甚至微生柳觉得自己一个头要抵卡卡瓦夏两个的大。
“你在这里干什么呀?”卡卡瓦夏带了一点鼻音地问,“天要黑了。你的家在哪呢?”
微生柳:“我没有家。”
卡卡瓦夏一时间露出相当复杂的表情,好像在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一句。
“抱歉……”
微生柳的尾巴稍微有些良心不安地抖了抖。
只能说这么半大的孩子终于让她焕发起了为数不多的慈爱关怀。
猫咪习性。都是猫咪习性。
正常现象。
微生柳这样心想。
毕竟猫这种生物,可不就是上尊老下爱幼,逮着中间使劲揍。
不过说到底带孩子的任务她之前也没有怎么做过,远远算不上什么专业人士,早知道之前下载几个育儿手册了……怎么养孩子来着?
“呃,那个不是。”微生柳尝试解释,“我应该有个家,但是负责给我送吃的人走丢了。我出来找他。”
“啊啊,这样啊。”卡卡瓦夏的表情变好了一点,他眨着眼睛问,“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嗯,应该也不算找到了吧。他看上去现在有家的样子。”
“真是个坏人。”卡卡瓦夏皱起眉毛说,“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跑了。”
微生柳在低头检查自己一路薅到的小玩意儿,数了数彼岸花的花瓣,试了下笼子的坚固性,总之就是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假装没有听到卡卡瓦夏义愤填膺的指责。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