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起这件事情了,知阑便顺口问道:“那,那位清清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自然是在步军衙门的大牢里。”
“那位魏公子不是对她情谊深厚吗?他没有为清清姑娘奔走吗?”
“那日,他本是要为清清赎身的,只是红姨出的赎身银子太多,他一时拿不出来,说是给他几日筹措银两。”
“那现在呢?他有想办法救人吗?”
胤禛笑睨了知阑一眼,摇摇头,说道:“魏同已经跟皇阿玛请罪,说自己教子不善,说魏时序私德不修。”
魏同这样的老狐狸哪里敢沾上乱党的一星半点,必要的时候,他是宁可舍了魏时序这个儿子的。
被亲爹盖章的私德不修,魏时序以后,怕是只能成为魏家的边缘人物了。
胤禛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算算日子,他们此时已经过了好几个驿站了吧。”
知阑点点头,情理之中。
清清的身份摆在那里,魏时序对清清再是真心,也不可能拿整个魏家冒险。
更何况,他的真心有几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马车再慢,目的地也到了。
“爷,小爷,瓜尔佳府到了。”苏培盛轻声说道。
知阑便拿起斗篷重新披上。
“回去好好休息,不必多思多想。”胤禛叮嘱道,“明日辰时,我在这里等你。”
“好。”
“四爷,我……”
“什么都不用说。”胤禛笑得很温和,给知阑吃了颗定心丸,“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体谅你。”
他说的是体谅,不是原谅。
安宁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包括他。
知阑听懂了胤禛的意思,放心了。
“回吧,好好休息。”
“好。”
胤禛撩开车帘,看着知阑的身影消失,这才吩咐道:“回王府。”
“嗻!”
苏培盛应诺后,挥鞭驾着马车离开。
雅尔江阿一脸震惊回不过神。
所以,刚刚,雍郡王是在为安宁赶马车!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空。
天爷!
他是窥到了了不得的秘密了啊!
这,这不是天太阴沉,他看岔了吧!
知阑回了沁鸾院,洗漱完后,拿了本书,半躺在临窗小榻上的发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洗漱前,她用琉璃小镜照过,脸上的妆只花了一点点,若不留意,根本看不出来。
但她很肯定,胤禛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的事情了。
并且人家精准定位到了她是在庄子上给他请过安的小格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有说破。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胤禛的意思是一切照旧。
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