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阑敢只身引起乱象,那就是她自己不识抬举了。
他大不了为了名声不名正言顺赐死知阑,只在她的衣食住行之中动手脚就好。
一个皇帝,想要弄死个把人,多的是法子。
实在不行,还能给她灌前朝秘药呢!
知阑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她最讨厌被人喂毒药!
或者,更准确地说,她最讨厌命运受人支配!
那么,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了。
不过,有些事情得回了京城后再做,如今在木兰围场人手不够,施展不开。
反正,等这场最热闹的宴会结束了,他们也就快回京城了。
这场宴会热闹到了三更天,知阑一度担心胤禛会撑不下来。
好在,他熬过去了。
如今多少双眼睛看着胤禛这个魁首,他若是在这场宴会上出了状况,那后果,知阑都不敢想。
康熙宣布散了宴席,胤禛和知阑点头示意,被苏培盛扶回了帐篷。
目送胤禛离开,知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等她回了帐篷后,才发现自己有些脱力。
也是这个时候,她心里的后怕与恐惧才渐渐涌上了心头。
好在,事情暂时过去了。
“格格,您没事吧?”云蔷和时芳异口同声问道。
“我没事,我出去的这段时间,没有出什么状况吧?”
“没有。”时芳回答,“只是奴婢无用,虽想了法子想联系苏培盛,到底都被人拦了下来。”
云蔷给知阑倒了杯茶,接话道:“今日早晨倒是有秀女过来问询格格要不要结伴去广场。”
“好在,格格之前每日都会去周围游玩,少与其他人有交集,奴婢说您一早去赏日出了,旁人倒也没有怀疑什么。”
“格格,奴婢看您的披风刮破了好个口子,您没有受伤吧?”时芳关心问道。
“只是一些小擦伤,上些金疮药就好了,不妨事的。”知阑笑着说道。
刚刚在广场上实在太过喧嚣热闹,且她心里一直想着要怎么回敬大阿哥等人的事情,倒是没有关注自己的情况。
现如今听着时芳和云蔷一声声的问候与关切,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好似从高悬的半空慢慢回归到了原位。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我好累!”
时芳满眼心疼:“奴婢伺候您洗漱。”
洗漱过后,时芳就帮知阑上药,等她把所有的伤口处理好,知阑已经深深睡了过去。
时芳轻手轻脚帮知阑盖上被子对云蔷说道:“姐姐也睡吧,我守着格格。”
“我睡不着,总觉得心跳得厉害。”
“那我们一起守着格格。”
“好。”
知阑帐篷的烛火熄灭,周围的人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胤禛的帐篷里,苏培盛正在给胤禛上金疮药。
宴会前换下来的衣服已经处理掉了。
虽然胤禛和知阑把利器造成的破损都做了伪装,但难保不会让人看出破绽。
衣服是苏培盛亲自处理的,他自然知道自家爷受了多少伤。
然此时直面伤口,他还是觉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