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她在心里骂什么,值得她泄愤的多托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虽然此多托雷非彼多托雷,可是这货现在意味深长地拿着她的血做文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五条凛此刻的拳头硬了,不过,没待她有所举措,这只多托雷就开始了他的自说自话。
“最初的时候,其实我也在嗤之以鼻,思考区区一个实验品罢了,究竟能让那个我着迷到什么程度——”多托雷的唇角泛出了几缕灼热与癫狂:“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错的相当离谱。”
“即便是足够药死一百只蕈兽的浓缩毒药,在同样剂量的血液中,都最终会随着时间被中和成与清水没有任何差别的无害纯澈液体。”
五条凛:原来如此,她能解毒啊。
等会,五条凛放大了瞳孔想,她能解毒,那么当时多托雷那货到底是给她下了多少剂量的毒,才能让她中毒的啊!
“那么,毒药是如此,换作其他的东西呢?”
“这段时间以来,我尝试了太多的研究,我尝试用这些血液制作成药剂,发现它甚至能够让腐肉化生,让断肢生长。”
五条凛又想,恐怕不止如此。
她忽然明白了那一天,被业障缠身,折磨到失去理智的夜叉,凭借本能在她的脖颈张口留下的烙印是怎么回事了。
……她的这里确实有让魈足够渴求的东西,因为她的血液可甚至遏制业障。
而魈在那时,却只是浅尝辄止的吮了一小口就停。
此刻的多托雷,还在喋喋不休。
“原来只存在于美好传说中,血肉足矣医死人,药白骨的人鱼,并非是天方夜谭。”
多托雷朝向面前的少女,伸出了他的手。
“凛小姐是一位生性良善之人呢,既然如此,不如与我合作吧?”
“与我合作的话,我们便能有一万种方式掌握生命与死亡,如果你所想的愿望更加宏大,你甚至可以拥有拯救众生的能力。”
“如何呢?凛小姐?”
他的这句话语问的温和又绅士,他刻意压低了些的尾音极度的富有磁性,刺激的耳廓都有些酥麻。
如若换成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恐怕当真会被他这副说的大义凛然的言语给真的欺骗了过去。
可奈何五条凛心眼子多。
她会想,腐肉是怎么来的,断肢又是怎么来的呢?现在的提瓦特获得了表面和平,几乎已经没多少地方打仗了,她可不敢相信多托雷只是会拿小白鼠做实验。
这个蔑视生命的家伙……
五条凛一脸淡然的上前了一步,她看了看博士向她抬起来的手,她也伸出来了手,然后……
比了一个凸字形的国际友好手势。
“……”
多托雷可能不解其意,但是足够能从她此刻的神色里读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不是,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还真把我当成大傻波了不成?”五条凛的小嘴叭叭叭和淬了毒似的:“和你合作个鬼啊,这个世界上和你合作的人就没半个能有好下场的,而且就算我的血肉能有特殊能力,我又为什么要把自己拆分开来去济世救人,拯救众人啊?你是不是顺带切坏了自己的脑子啊?”
虽然只有半截面具,但是此刻的五条凛她,货真价实的看出来了多托雷的惊讶。
啧算了,就让他惊讶去吧。
“我只想随心所欲的活着,只想救下于我而言重要的人,活得这么自私真是抱歉呢。”她已经丧失了继续和这货废话的全部耐心,反手便弹出了术式,而多托雷也不知从哪划出一道半人高的透明盾牌与她相抵,因此在烟尘散尽之时,只是被反作用力逼迫地后退了几步。
“……哦?”五条凛有些惊奇,她心想,不可否认的是,这家伙作为变态科学家,确实能有两把刷子,居然能在短时间内就发明出能够对抗某些术式的方式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
她轻轻松松活动了一下肩膀,又迅猛地冲上前——多托雷的体术不错,反应速度很快,不过她的速度更快。
因此,在她一拳击中了一个颇有质感的金属质地面具,在多托雷因为这道力度被击倒后退以后,五条凛没忍住爽到发出一声喟叹。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都诅咒之王了,都特级术师了,有些时候,打架时,还是要返璞归真的打拳击了。
真实原因其实是因为……没错,打拳击真的很爽啊,这种实打实的真的揍到了敌人的踏实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就在她考虑着是否要再补上一拳时,那厢的多托雷已经一手捂着自己的上半张脸,阴鸷地看向了她。
多托雷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早已凌乱,他半跪在地,浅蓝色长发狼狈垂落,血液从他的掌心与脸颊的贴合出渗了出来,他的金属面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在此时此刻,彻底碎裂成几道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