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老弟,你晕车吗?”说?着?,一个?漂移。
叶鸣差点以为自己会和车门一起飞出去。
他摸了摸手臂的翠绿手镯:“我想听听您认识的申春。”
“申春啊……”老李的声音半是怀念半是忌惮,“几十年前,那可是我们这的荣耀。当时还说?,申春造的是钢铁,流的是金子。可壮观了,当时十几万人住在申春,那简直就是个?小城市……”
“可惜往日不再啊!”
老李满是唏嘘,他爸爸是申春武钢的工人,小时候在申春的记忆真是如蜜般甜,现在嚼吧嚼吧还有?点余味。
“那现在呢?”
现在?老李的表情一下子不自然起来?,他从后视镜里瞅了眼后座的叶鸣,被叶鸣抓到。
二人视线在后视镜中交汇,老李因为要看路先移开?了视线,嘴里不停:“现在申春闹鬼。”
鬼?
叶鸣:“怎么不?找异调局,异调局不?是专门搞这些的吗?”
“异调局?”老李哼笑,“异调局的那些怪物能干什么,他们好好的别?祸祸我们老百姓就好了,拿着?我们的钱乱搞。”
“还有?那些异能者,谁知道他们私底下?干了什么,前几年不?是还有?他们在大街上无差别?伤人的新闻吗?”
叶鸣头一次实打实地面对普通人和异调局的隔阂。
老李说?的这事?他也?知道,五年前异能污染刚出现的时候,很多异能者肆意妄为,做下?不?少骇人听闻的惨案。
多亏后来?官方、军方中觉醒的异能者变多,再加上向善的异能者还是占大多数,终于平复了那几场暴乱,勉强恢复了社会秩序。
老李说?到气愤处,脖子都胀红了:“时不?时就让我们搬走,说?是出现污染可能会致人伤亡。污染我没看到几个?,我就看到好多人自己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房就因为异调局一句话住不?了了。几辈子积蓄,就这么打水漂了!”
“不?是会有?安置房吗?”
“安置房就那么点,我们普通人住得到吗?”老李恨恨啐了口?,“都是因为异调局那群酒囊饭袋。”
异调局员工叶鸣:“……”
他坚强解释:“不?是还有?异调局打污染源的视频吗?污染源看起来?那么可怕,早早防范也?挺对的。”
老李胸膛起伏沉默良久,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你说?普通人想活下?去怎么这么难?”
叶鸣也?不?知道。
“到了。你往里走个?半小时,就能看到申春。”老李干脆利落,将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叶鸣,“我带你过来?的,你要离开?申春联系我,我来?接你。”
“不?用——”
找到地方就行。
之后叶鸣准备用邵山月卡牌带自己飞出去。
“别?犟!这地方根本没人来?,你要不?联系我你就得冻死在这。”老李语气生硬,又从小面包车上拿出个?雷锋帽,深绿被洗成浅绿:“戴好,你们年轻人就想着?好看。一点不?关心自己身体,小心老了得关节炎。”
“……谢谢您师傅。”
老李挥了挥手,开?着?小面包一溜烟不?见。
申春。
叶鸣抬头,依稀可以看见深山中矗立的高耸机械,长久未使用,堆了一层又一层的雪。他背着?背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里走去。
迎面的就是申春武钢的大门。大门被雪糊住,依稀能看出往日辉煌。
叶鸣隔着?铁门往里看,柏油马路被晒得发白,雪倒是很少,像是有?人清扫的样子。
这地方一看就有?鬼的样子。
但是他怕吗?他当然不?怕,他游戏里四张张整整齐齐的卡牌也?不?怕。
真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叶鸣冷冷勾起嘴角,一把推开?残破的铁门。在他跨越铁门的一瞬间,背包中,许丞那张写?着?“春神疗养院”的纸条无声自燃,而后消失。
一进?门,叶鸣感觉到自己被注视。窥视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他鸡皮疙瘩止不?住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