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二人笔直地站在?原地,抽空瞟了一眼阳台上的蟋蟀。蟋蟀透明前翅动?了动?。
一股小虫子如黑色丝带般你叠着我,我叠着你,平地建起?摩天大楼,上了桌,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后又顺着摩天大楼下?去,黑色丝带一直延伸至厨房。
不多时,厨房传来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夹杂着锅碗瓢盆水中打招呼的清脆声音。
“看吧。现在?科技是不是发展得好?我一个人在?家全靠这些机器人帮忙。有一次我摔倒了,全靠家里有机器人,跑前跑后地照顾。”
叶鸣透过厨房玻璃窗,看着老?人口中的机器人辛勤的工作,一个个小虫子任劳任怨,爬上爬下?地收拾厨房。
“房间?都?给你俩收拾好了,快去好好睡一觉,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我也去睡一觉,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得时不时眯一会。”
“我专门给你买了床。看看。”
卧室内是一张欧式大床,边缘刻着金边玫瑰,大俗大雅,和晏殊鸣的气质十分搭配。
至于叶鸣,是旁边的行军床。床上是厚实的被褥,凑近还能闻到清新?的棉花味。
老?人边走边捶捶打打,动?作间?领口歪了歪,露出里面的红斑。
“说说你怎么知道我的。”
蟋蟀站在?卧室的书房中和叶鸣大眼对小眼,她咽了咽口水:“我们有人养着。他们定期给我们送食物,只要我们让他们时不时观察记录一下?就行。”
“五天前他们撤走了所有的设备,问我要了一张通行证,说要来一个叫叶鸣的异能者,让我活捉他。”
“通行证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不讲究,只要有我分泌的液体在?上面就代表我认可你的进入。当时他们让我在?一张白纸上留下?液体。”
白纸……
叶鸣拿出背包仔细翻找,许丞给的纸条呢?
整个房间?寂静得很,只有叶鸣翻找东西的声音。蟋蟀搓了搓手,又搓了搓手,最终看向旁边坐着的晏殊鸣,“他怎么了?”
“哪个是通行证?”晏殊鸣指了指被叶鸣抖落在?地上的物品。
“通行证是一次性的,在?进入污染的时候会消失。”
许丞。
“养你们的人是谁?”
“不知道。但应该是海边来的,他们身上都?有一股海腥味。他们进污染只观察记录,倒是经常有人哼歌,难听死了,和洗脑似的,歌好像是这样唱的——”
“鱼从?大海来,海往远处走;娃娃莫害怕,妈妈带你回。”
晏殊鸣眼角动?了动?,瞥了眼门和地面之间?的空隙。
“你怎么这么坦诚?”
蟋蟀:“爸爸的愿望是和志明吃顿饭。不知道为?什么他把你当成了志明,将错就错,让他开心点吧。”
“为?什么不让和你合作的人找找志明,把他绑过来?”
晏殊鸣看到门外的影子动?了动?。
“志明死了。那个蠢货因?为?打架斗狠误打误撞成了恐怖分子,被执行死刑了。因?为?他,爸爸难受了多少?年。”
蟋蟀的语气很冷淡,后半段说到老?人不开心的时候才?多了些恨铁不成钢。
影子踉跄了下?,冲开了门。老?人差点摔倒,被晏殊鸣扶着坐到了床上。
老?人表情复杂,看了眼书桌上装死的蟋蟀:“……志春?”
晏殊鸣摩挲,感受老?人身体碰到自己时的温度,冰冷地像在?雪里埋了十几年的石头。
“志春是你吗?你哥哥真?的死了?”老?人语气哽咽,身子抖得和筛子一样。
看着老?人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眼神,蟋蟀叹了口气:“是啊爸。是啊。”
两个“是啊”几乎打垮了老?人。他眼神几度迷茫,后重回清醒。
“原来我疯了。”
老?人也是个流浪汉,之前是申春武钢的员工,受不了武钢没落妻离子散,就疯了,疯了执念有两个,一个是申春武钢,一个是自己儿子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