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进来的时候脑门全是汗,徐兰洗洗手拿干净的布巾给他,嬴政接过布巾边擦汗边坐下。
唐启阳洗手后倒薄荷茶给他边说:“今天来得挺早。”
嬴政放下布巾接过光滑的竹杯说:“现在事不多,不忙。”他看白色的棉花问:“那是棉花?”
“是。”唐启阳回应后拿一朵棉花放在桌子上。
嬴政喝下薄荷茶后放下竹杯,拿起棉花揉搓后说:“这个棉花若能纺线织布,大善!”
唐启阳:“你兰从母试试。”
嬴政微点头,他在唐家比在宫里还自在,起身走到躺椅前躺下说:“我睡一会。”
唐启阳:“睡吧。”
徐兰拿着蒲扇走到躺椅旁边坐下不急不徐给他扇风。
嬴政睁开眼看兰从母一眼重新闭上眼,嘴角露出微笑,自从灭韩后事情非常多,偶尔夜深人静时刻感觉特别孤独,他有阿母,有多个孩子,有夫人,有族人,有忠心的大臣,却依然偶尔觉得孤独,有时会梦见自己孤伶伶一人站在高山之颠,握着剑柄茫然四顾,心里空荡荡。
唐阿叔和兰从母到来令自己有个安心之所,像小时候被他们护着。
他又睁开眼睛理直气壮说:“你们别离开我!”
徐兰看他说这话带着孩子气,笑说:“我们看着你成就伟业。”
嬴政满足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徐兰和唐启阳相视一笑。
嬴政睡一觉醒来见徐兰还在给自己摇扇,不好意思说:“辛苦兰从母,你不必如此。”
徐兰微笑说:“摇扇又不累,你才睡半个多时辰,饿不饿?”
嬴政:“不饿。”
井里吊着酸梅汤,徐兰出去叫王业将酸梅汤提起来倒一小壶,装一碟桃酥进堂屋。
嬴政喝酸梅汤吃几个桃酥后和唐启阳夫妻说:“早上我将建渭河大桥的事我跟大臣们提了,墨家巨子带人去勘测。”
唐启阳问他:“有人反对吗?”
嬴政:“反对倒没有,只觉得在渭河上建石桥不可能,墨家还没勘测就说不可能。”现在王宫已老旧,他最近琢磨着四海一后在渭河南建新宫殿,越想越觉得在渭河上建石桥很有必要。
唐启阳说:“这阵子我在琢磨着如何做,想不出可行的方法。”
嬴政:“待墨家巨子勘测情况,看他们是何意见。”
唐启阳:“嗯,收稻谷后我们想带扶苏去水田水沟里抓鱼,抓回来炸鱼烤鱼。”
嬴政:“好,多抓些,我有时间便出来。”随后又说:“高和将闾,晖也去,我派人跟着。”
唐启阳对多带三个公子没有意见:“成,我们打算秋天用蒜种试种一半。”蒜种子不多,第一次种出来也没有多少。
嬴政觉得蒜和薤差别不大,对蒜和豌豆皆没有兴趣,对没有结果的几种植物不报希望,说:“你们随意试种,以后不用问我。”
唐启阳:“成。”
嬴政在唐家放松一个下午,满足用晚饭后回宫。
徐兰不急着用棉花纺出线,他们再没有亲自去采棉花,叫萧何去小庄子安排带人分采后送进城。
这天上午,唐启阳和樊哙夏侯婴出城去北郊一个大村找里长,这个里长姓石,身上有悍气,唐启阳猜他曾在战场上凶猛杀敌,身上有军爵。
唐启阳跟石里长表明自己的身份后说:“我想买些和青砖差不多大小的石头,不知道石里长能否在农闲时组织人打石头卖给我?”他们打算挖一个冰窖。
石里长是个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听唐启阳自我介绍的时候眼睛蹭亮,不常笑的脸上露出笑容,听完后忙说:“没问题!”
唐启阳笑说:“那麻烦石里长。”
石里长语气很感激:“唐君太客气,我们如今粮食增多,生活变好许多亏了唐君和兰娘子,我会让老伙计和小子们好好干。”
唐启阳:“要注意安全!”
石里长:“唐君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那就行,唐启阳又和石里长闲聊庄稼,三刻钟后道别回城。
三人到城门口下马听有人喊:“樊哙,夏侯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