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换个例子吗?】李世民忍不住冒泡。
【其实我一直觉得玄武门是你的功绩来着。这么迅速果决又这么成功的政变,也是很少见的。】刘彻笑了笑,【尤其比起朱棣来说。】
嬴政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杀两个兄弟算什么?多大点事啊。
【不过,倘若你不忍心,让别人动手就是了,也能留个好名声。】刘彻好心提醒。
【鸩酒也可,兵不血刃。】嬴政神色淡淡,按下机关。
李世民刚想说你们又是玄武门又是鸩酒的,是不是合起伙来撩拨他玩,就听到“铮”的一声锐响,继而是刘彻的大呼小叫。
那可以穿透重甲的远程攻击性武器钉在刘彻脚边的地板上,深深地嵌进去一半。
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一亮,包括差点被弩箭射中的刘彻。
【这可真是好东西啊,最远能射多远?杀伤力会逐渐变小吗?】刘彻也不怕嬴政继续攻击他,双眼放光,凑过去嘀嘀咕咕。
鹿鸣铺开素描纸,照着这弓的实物画图纸,找找手感,等回到现世的时候照葫芦画瓢。
李世民谈笑风生间,和楚天枢制定了诱饵计划,暂时放他离开。
“将军不怕他跑了吗?”铁石不放心。
“喜欢荣华富贵,又贪生怕死的人,总会有所取舍。而显然,楚天枢更想要富贵。他连手里的拂尘柄,都是象牙的。”李世民摇头,“所以他不会跑的。”
兰殊用树枝抹去李世民在地上画出的地形图,问道:“天色已晚,现在回去吗?”
李世民看着木塔燃烧的灰烬在风中飘飞,凝视着宽广的黄河。
“你说,我们趁夜色渡河过去摸摸底怎么样?”
铁石马上紧张起来,连声拒绝:“别别别,很危险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千金,什么堂……”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兰殊补充。
“啊,对对。对岸全是戎羌的人,那帮胡人凶残无比,俺们只有两个人,又是在岸边,跑都跑不掉。不行不行不行的。”铁石连忙摇首。
被排除在外的兰殊:“……”
“如果不靠岸呢?隔着一条黄河,我看不清他们的人数和布防。”李世民皱眉思考。
【可惜没有望远镜。】鹿鸣扼腕,【这东西不难造,要不我们马上回去弄一个?】
李世民马上来了兴致:【望远镜?能望多远?】
【时代不同,材料不同,成品不同,效果肯定会有很大差异。试试看才知道。不过这个距离,应该足够用了。】鹿鸣判断。
兰殊站在他旁边,目测对岸:“这个位置过河,大约一千五百步,岸边有两条船,原本该有船夫的,不过如今被戎羌占据,船夫也不知去哪儿了。”
“怎么只有两条船?此处河水相对平缓,地势也高,以前淮县还在的时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渡口。”李世民刚说完,就想到了答案。
兰殊回道:“中郎将命人决黄河之前,就沿河两岸收罗船只,全都拆掉烧毁了。”
【凎。】鹿鸣骂了个脏字。
“贪生怕死的东西,真是太多了。”李世民走上一个小山坡,借着最后的夕阳眺望。
“戎羌不会水,就算有了足够的船,他们会信得过汉人的舵手吗?”他自言自语道,“如果我是戎羌,我肯定信不过。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
兰殊:“造浮桥。”
鹿鸣:【造浮桥。】
京城和洛阳的富贵,足以迷人眼了,享受过这样的生活过后,谁还会想回到草原上枯燥地放牧呢?
百无一用的天子,懦弱可怜的百姓,欺软怕硬的官兵,让戎羌轻而易举地南下,所过之处无不望风而降,连点像样的抵抗都没遇到。
他们太高兴,太骄傲,太得意了,觉得这帮汉人简直如土鸡瓦狗一般,根本不堪一击。
原本只是想打打秋风,抢点粮食和财宝,讹点美女和岁币,结果一路高歌猛进,打下了整个西北。
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而就在这样的喜悦里,戎羌王子阿禄奇迎来了他的一位故友。
“王子殿下,别来无恙?”楚天枢穿着深青色的华服,腰间佩戴着五彩香囊和丝络,缀着狼牙和人指骨,拂尘低垂,右手放在左胸口,向戎羌王子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