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打开门就是黄管事那张笑得有些谄媚的脸,语气冷然地问。
黄管事一双眯缝眼不住地朝里面张望,“青竹姑娘,在下是来寻夫人的,可否能让我进去。”
青竹这才退开挡在门中的身子,冷哼一声。
“属下给夫人请安。”黄管事上前恭敬地向萧旻珠问安。
相较昨日,态度不说是一百八十度转弯,也足够让萧旻珠惊讶。
萧旻珠问:“管事找我何事?”
方才他和青竹在门外的交谈,在里面也听到个七七八八。
黄管事垂着身子,赔笑道:“昨日因为奴的疏忽,给夫人的住处安排错了,奴这会儿带夫人去正确的住所。”
“安排错了?”萧旻珠抬头看他一眼,心想昨日不是你带我来的吗。
顶着两头压力的黄管事汗流浃背,连连应承道:“都是属下的疏忽,望盼夫人降罪。”
降罪倒不至于,萧旻珠没折磨人的爱好。
只不过,她看眼房间四周,有些为难道:“我行李都快摆放好了,没关系,这儿挺好的,我就住这儿好了”
有关系!!
黄管事担心若对方继续住在这儿,君侯会给自己一个办事不力的由头把他踢出府。
今日君侯亲自过问夫人的住处,又因他将夫人安排到僻远的杏花院而怒气冲冲,显然两人的关系并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疏淡。
作为贴心的下属,他很有必要地要为君侯解决一切问题。
黄管事连忙道:“这个夫人不用担心,属下会派人来替您把东西搬进去。”
见对方这么坚持,萧旻珠也不好再说不。
——
魏蛟离家差不多十个月,书案上的政务早已堆积如山。
他虽是武将,但也不是个只会打仗,不通政理的草包。
只不过往日都有旬翊这个军师把各地发来的要务先整理统计一遍,小事他自己就处理批阅了,魏蛟主要负责大事上的决策。
但现今旬翊还在滁阳替他□□。
就比如汝安太守发来的这封信,魏蛟认为根本放在这里的必要。
上面写着:君侯安好!上次送来的葡萄君侯喜欢否,等汝安的葡萄熟了,下官立即派车马送往衡阳。
不是,你葡萄熟了就熟了呗,往常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要是没有禀告的事情你可以不说。
魏蛟面无表情地在下面批注了几个字。
有点酸。
想着对方下次可能还会写这种信折滥竽充数,魏蛟又加了一句。
下次这种事别来烦孤!
字迹勉强算工整。
但连着处理了好几封类似于这样的信件,魏蛟干脆就直接在下方笔走龙蛇地写“孤已阅”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