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和贺时章口中拼出了事情经过,匈奴人抢了魏蛟的马,所以魏蛟着急忙慌地从东平赶回来去收拾他们,幽州与匈奴相隔一条桑干河,随着天气日渐趋于严寒,河面会结冰,大雪也会阻碍行军的安全。
并且北方不是魏蛟一家独大,还有其他州郡的威胁,魏蛟一走,他们有可能会趁着幽州暂时群龙无首趁机攻伐,所以贺时章等人都不赞同魏蛟即刻前往匈奴的行为。
萧旻珠在心里暗骂魏蛟作死。虽然她没读过兵书,但也知道冒着大雪行军是件比较危险的事。
出门撒个气,一回来老家都没有了就得不偿失了。为了自己的安危和未来保障,萧旻珠决定找魏蛟谈一谈。
但是接连两日她都没寻到与魏蛟说话的机会,魏蛟去了军营根本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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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蛟明日就打算率兵前往匈奴,军令已经部署下去,所以今天一整天他都很清闲。
白日他在议事厅例行公事地听那群文臣唠叨,后面就去了武场练了下刀剑,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就去了书房。
虽然魏蛟在书房也没干什么,但他就是发自心底地不想那么早回去。他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人侵占了,待着哪哪儿都不自在。
魏蛟从前要离家行军时,一般都是他那两个小厮给他收拾和打包的衣物。
现今,鹿苑有了女主人,他们不好再随意进出,也自然而然地以为这件事是夫人来负责。
今天是将要出发的前一个晚上,魏蛟问起,嘱托要把他那件厚厚的毛氅带上,匈奴比幽州还要偏北,现在已经接近深冬。
两人小厮你看我我看你。
魏蛟最不喜欢属下遮遮掩掩,皱眉道:“你们打什么眉眼官司?”
其中一个战兢回:“那奴替君侯转告夫人……”
“与她有什么……”关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魏蛟突然反应过来,没说完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寻常人家,丈夫离家都是妻子收拾行装,要么也是他房里的女人操持这些。从前因为魏蛟屋里没女人,是以这些事就落在了他的小厮身上。
现在魏蛟娶了妻,外男自不好再进出鹿苑。
这几天他可未曾见到萧旻珠替他收拾行装。
魏蛟突然感觉到一阵烦闷。
若是连手下的人都知道他管不住萧旻珠,那岂不是夫纲不振。
魏蛟冲他们摆摆手,一副要你们有何用的神情,冷冷道:“罢了,孤自己去给她说。”
鹿苑。
屋里点着灯,这会儿萧旻珠双腿交叠坐在罗汉床上,身子斜靠在矮几边看账本。
近些时日云娘教会萧旻珠不少掌管内务的技巧。
恍然听到推门声,萧旻珠抬眼看见到魏蛟风风火火从外面走进来的身影。
萧旻珠霎时规矩坐好,向他打了个招呼,“君侯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像个住对门的友好邻居。
这两日她倒是有心想找魏蛟谈话,腹稿都打了几版,可这几日连对方人影都没见到。
魏蛟没搭理她,直奔里间。
萧旻珠便暂时住嘴,低头继续看账本,时不时用笔圈注。反正一时半会儿人还在这,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