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去?收拾衣物的?萧旻珠端手施施然?进来,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你若不拿那封信出来,没?准我还真跟着你一道走了。”
魏蛟离家那么多次,有几?次是给她专门写了信回来?
他那人字迹和小孩儿比好不了多少,喊了他多少回练练字都不听,又羞于在她眼前展示,出门在外基本不会给她写信,就算写了也会让个她眼熟些的?军士带回来。
真正让萧旻珠识出破绽的?也还是那封信。
不可?否认,字描摹地?确实有七八分魏蛟的?字迹,连她初看都有些分不清。
但写这封信的?人一定是个饱学之士,几?乎是下意识地?,通篇下来没?有一个错别字,行云流水,逻辑清晰,上?面有的?魏蛟原来常会写错的?几?个字,也都是正确写法。
处处都透露出不正常,萧旻珠便开始怀疑这人的?来历。
“你是谁的?人,如何伪造的?魏军的?令牌?”
那人见自己身份败露,也不装了,抬起目光幽深地?盯着萧旻珠冷冷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旻珠点点头,倒是个硬骨头。
萧旻珠面无表情地?刮了刮杯盖儿,“把他丢进外面池子里好生泡泡,直到他愿说了再捞起来。”
后面还加了句,“死了也没?干系,反正咱们也没?什么损失。”
说完,轻啜了口杯中冒着白气儿的?热茶。
十二月底的?幽州,寒风已经如刀割般凛冽,冰寒刺骨,将?手放入冷水中不消一会儿手指就会被冻得变麻木。
一刻钟后,府卫将?浑身打湿、蜷缩打颤的?人丢到花厅的?地?板。
萧旻珠挑眉:“哟,将?军这会儿愿意说了?”
屋内燃了炭盆,暖和宜人,和外面完全是两?个天?气。
萧旻珠示意伺候的?下人将?倒好的?热水端一杯给男人。
被池子里的?冰水那么一冻,男人身躯和大脑都仿佛不会动了,面容呆怔,直到感受到室内温煦的?热意,他先是打了个激灵,僵硬的?躯干才慢慢活过?来似地?。
他缓缓道:“是淮南王派我来哄夫人去?原野,彭城只?是个幌子。”
萧旻珠一惊:“崔琰!”
男人点头。
萧旻珠皱眉,又问:“那封信是何人所写?还有令牌,你们是怎么伪造的??”
竟仿的?和真品相差无几?,莫非幽军里面出了内鬼不成?若崔琰想干坏事,岂不是变得更容易了。
男人解释:“信和令牌都是由吕粟经办,他曾经在燕侯手下当任过?一段时间。”
吕粟竟逃脱了追捕,投到了崔琰门下。
怪不得,吕粟在魏蛟身边待了几?年,自是熟悉魏蛟字迹还有军营将?领的?令牌,才能复刻得这么像,要?是今天?她稍微大意些,岂不是就被崔琰骗去?了。
一想到崔琰的?某些行经,萧旻珠就感到恶心反胃。
她得早点告诉魏蛟,万一他们没?有准备中了崔琰诡计怎么办。
萧旻珠将?今日发生的?事情简括地?写在纸上?,装进信封,又封了火漆,命小厮带到驿站,请信使尽快送到魏蛟手上?。
如今,衡阳也不安全了,崔琰的?人都混得进来。
崔琰抓她,是想用来威胁魏蛟,还是……他也知晓了原本剧情,对从前的?萧旻珠“念念不忘”。
不怪萧旻珠多想,萧青雁和她先后得知了原著剧情,崔琰会觉醒记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无论哪一个,萧旻珠都无法接受。
难道她就逃脱不了虐文女主的?命?注定被虐被胁迫。
这一晚,萧旻珠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第二日一早,萧旻珠让青竹白桃收拾好金银细软,对外借口去?城郊别院小住,黄昏时乘坐普通的?青盖马车出城去?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魏蛟那边仍和崔琰僵持着,原先崔琰还派兵士时时来城下挑衅,这几?日倒是闭城不出了。
天?气越来越冷,有时还会刮起雪片子,幽州的?冰寒天?气不是南边可?以睥睨的?,今年雨雪比较多,贺时章估算今年甚至比前两?年更冷,一个月前向魏蛟献了一计退敌之策——将?原野让给崔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