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妃总不可能有两位,长宁自然压了萧青雁一头,这事当时在洛阳众勋贵夫人中还成了一桩谈资。
如?今长宁走了,萧侧妃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好好地正妻做成对?方这样低微,众人只觉唏嘘。
信阳公主虽是当今陛下的长姐,但却是由地位低下的庶妃所生,皇子与皇子,公主与公主之间也是有差距之分。
先皇最为?宠爱的禾照公主不久前嫁给了老太傅的嫡孙,而信阳的驸马却是负责京畿护卫的左冯翊。
一个远离权力中心,相当于外放的虚职,面上掌管京畿五千守卫,维护城内治安,实则这五千人他根本?调配不了,洛阳的军权尽数把握在淮南王崔琰手上。
信阳不满自己驸马待在这么个职位上虚度光阴,现今有个机会可以往上升迁,调回洛阳,就?是需要人保举。
现在谁不知天下虽还是她六弟的天下,但洛阳却是淮南王的洛阳。
信阳特意举办了这场赏花宴,看似请了许多?人,实则其中大?部分都是亲近淮南王的官员女眷。
在场人哪个不是人精,自然心里明白信阳公主的心思。
有位头戴珠钗宝玉的贵妇人举扇掩面,银铃般笑道:“殿下这事儿与其同淮南王妃商量,倒不如?去和淮南王新宠的那?位柳夫人说说还管用些,公主久未回洛阳,或许还不太清楚,王妃现在可不一定能见到淮南王的面呢。”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周围人都听见。
众人脸色忽的一变,目光不约而同地都扫向淮南王妃。
淮南王崔琰自从幽州战败回来后?,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似的,下面官员或者同僚送的美妾一个接一个地纳进王府,柳夫人就?是崔琰最近一个月最宠的一位姬妾。
据说崔琰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然而见过柳夫人的人却觉得奇怪,柳氏长得竟有几分像淮南王妃,甚至不如?淮南王妃端雅雍容,为?何却引得淮南王这般宠爱。
萧青雁听到这话脸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华贵衣袍下的手紧紧攥成拳,指甲刺破了手心。
疼痛克制她没有现场失去理智。
方才说话的女子是从前与长宁交好的好友,她不相信长宁会疯,怀疑一切都是崔琰和萧青雁两人的阴谋,苦于没有证据,凡有她和萧青雁在的地方,必会说几句刺挠话。
萧青雁不知道自己在那?儿待了多?久,又是如?何坐上马车回来的。
等?她再晃过神来的时候是站在王府回自己院子的一个交叉路口,听到了不远花厅传出?的靡靡管乐声。
萧青雁站住脚,面上先是露出?一丝茫然,接着?又像是被赋予了孤注一掷的勇气,闯进了厅内。
“王妃,王爷不允许其他人靠近。”小?厮为?难道。
萧青雁像疯了一样呵斥喊道:“滚开!”
正座的位置上,崔琰衣襟略微凌乱,抬起的脸色一冷,似在为?她的突然出?现所不虞。
他腿上坐着?的一个女子为?动静所惊,忽的转过面来。
面容姑且算明丽,唯一双眼睛生的倒是顾盼生怜,像极了那?个人!
萧青雁全身微微发抖。
崔琰拍了拍柳夫人的肩膀,轻声道:“你先下去。”
柳夫人目光涟涟地看了眼他,又侧眸看眼萧青雁,乖顺地离开。
崔琰换了个姿势,面色无过多?表情地盯着?萧青雁,“你有何事?”
自从崔琰知晓了一切后?,他对?待萧青雁就?一直是这个态度。
像个熟悉的陌生人。
萧青雁面色愤然又绝望:“你若是恨我毁了你们姻缘,何不休了我,非要这样欺辱我你才甘心!”
她不经?意间瞧见了他脖颈上的一处红印,想到他刚才和柳夫人耳鬓厮磨的画面,竟恶心地想吐。
她怎么会一开始会误认觉得他是良人?
崔琰双眼忽的阴沉,伸手用力掐住她脸颊,冷笑道:“现在这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
“王妃之位,你儿子的世子之位,我难道没给?”
萧青雁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