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呵斥,魏蛟心里莫名有点难过。
他才回家,还没好好看看她呢,还不想离开……
魏蛟期期艾艾道,“那?我站远点,就?不会影响你了。”
“随便你。”
萧旻珠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针线上。
魏蛟在旁边待了一会儿,才发现她是在绣小?孩子的衣服,低声道:“衣裳交给绣娘做不就?好了,何必花这些功夫。”
萧旻珠知道他从不关注这些,懒得同他解释,恰好青竹从外面进来,才将大?沅的这个习俗告诉给了魏蛟听。
魏蛟淡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晚间用完饭,萧旻珠拿上针线准备再绣一会儿。
按着?她现在的龟速,如?果再不多?花点儿时间功夫,说不定等?孩子落地了都得不到新衣服穿。
魏蛟今夜跟拖延症犯了似地,一直拖着?不去床上,洗漱完就?装模作样地在拿了本?书坐在旁边看,其实半天都没翻动一页。等?青竹和白桃都走了,他才放下书凑到萧旻珠身边。
他正了正嗓音,别扭道:“你去睡,把东西给我绣。”
萧旻珠闻言停下动作,狐疑地挑了挑眉,反问道:“你会这个?”
魏蛟根本?不敢看她,小?声道:“不就?和缝衣服差不多?的原理吗。”
丢脸。
丢脸死了。
他为?什么要和萧旻珠透露这个!
勿说大?户人家的男子,就?是平常百姓家,除了专门做这行的裁缝,也没几个男人会拿绣花针,就?算其实会一点,在外也会谎称说自己不会。
因为?在大?部分的眼里,针线活是给女人做的,女人做的好便会受到夸赞,男人若会拿针线反而会被其他人看不起当做笑谈。
魏蛟小?时候总穿得破破旧旧,衣服来来回回就?那?几件,有时候冬天还在穿春夏的单衣,而且衣服有些时候打?架还会被扯坏,久而久之自己也稍微会了点缝衣服的技巧。
虽说他的技术也算不上多?好,但他估计着?自己再怎么样应该也比萧旻珠缝的略微好点儿。
既然两个都八斤八两,那?他来做也是一样的。
萧旻珠犹疑着?把针线交给魏蛟,“那?你试试。”
魏蛟神色淡定接过她的半成品。
房间的光线变得黯淡,萧旻珠侧身将烛台稍稍挑亮了些。
若说魏蛟一开始提起自己会绣活,萧旻珠还秉持着?怀疑的态度,在看到魏蛟度过前面一会儿捏针穿线的生涩动作后?逐渐从容,萧旻珠才相信他真的有底子。
她无声地张了张嘴,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惊讶。
魏蛟被萧旻珠这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也有些尴尬,耳根子拘谨地泛红。
她会不会觉得他很奇怪。
一个大?男人还娘们唧唧地干穿针引线的活儿。
魏蛟目光微黯。
萧旻珠觉得这样的魏蛟实在是……
她搜刮脑袋想到了一个形容词——
可爱。
没错,就?是可爱。
夜色已深,万籁寂静,唯有屋内有一盏暖色。
魏蛟穿着?一身贴合身形的雪白亵衣坐在灯旁,专注于手上的一针一线,昏黄烛光映照下,垂下的面容镀了一层柔和的底色。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缓慢起来。
萧旻珠眼中场景,有种十分和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