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时云舒屏住呼吸,依然保持着握门把的姿势,不敢发?出多余的动静,江淮景却泰然自若,抱着胳膊看着她紧张的神情,嘴角似乎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的灯终于重新?熄灭,时云舒将?耳朵贴在门上,没有听见里面传来?的脚步声,应该是回去睡觉了,长?舒了口气。
江淮景睇了她一眼,大摇大摆地拉开门进去,开锁声格外?清晰。
时云舒又是心中一跳,她皱着眉,轻声说:“你小点声!”
“哦。”
男人嘴上应着,行动上却没有实践,等时云舒进去后将门带上。
“嗒——”
又是一声。
“”
时云舒剜他一眼,果断甩开他,自己转身上楼了。
江淮景还在后面贱兮兮地故意逗她:“跑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时云舒捂住耳朵,头也不回跑到自己房间了——
元旦第一天是江老爷子的寿宴,因为不是整数寿辰,所以只在家?里简单办一场。
上午,老爷子穿着大红色唐装坐在主位,一些平时和江家?关系很近的亲戚来?祝寿,四世同堂,大家?依次为江老爷子送上贺寿礼。
长?辈在前,小辈在后。
轮到江家?的这几?位小辈时,是由江茗雪领着祝寿的。
下人将?准备好?的紫檀木“福寿康宁”挂屏呈上去,江茗雪为长?,率先上前一步说出祝寿词:
“爷爷,祝您年年今日,岁岁今朝,多福多寿,如鹤如松。”
在看到江茗雪的那一刻,江杏泉笑容几?不可察地收敛了几?分。
并不明显,只有时云舒注意到了这个细微动作。
然后是江淮景,在一众漂亮的贺寿词中直白敷衍得像没读过书?一样?:
“生日快乐,爷爷。”
时云舒不自觉瞄了一眼神态自若的男人,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总挨骂了。
跟姐姐相比,他对家?里人的确事事敷衍,就连贺寿词都懒得背,真?是贯彻了“不学无术二世祖”的称号。
看见江淮景,江杏泉的笑容收敛得更多了。
时云舒敢笃定,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外?人在场,江老爷子估摸着连个好?脸色都不会给。
江淮景并未有丝毫动容,说完就退回去了。
轮到时云舒上前,她微微弯腰:“云舒祝江爷爷松鹤延年,福禄满堂,寿比灵椿过八千。”
江杏泉的笑容复又显现,眼角的褶子聚在一起,给时云舒包了个最大的红包:
“好?好?好?,舒丫头有心了。”
时云舒接下,三人退至一旁。
后面还有些刚上小学和高中的小辈们,有模有样?地用稚气的声音背着贺词。
江茗雪轻轻拍了下江淮景,轻声说:“怎么?回事淮景,我昨晚不是给你发?了份贺词吗?怎么?一句都没记。”
江淮景不以为意,随口敷衍:“忘了。”
江茗雪又气又无奈。
时云舒坐在江茗雪身边,接连掩着唇打?了几?个哈欠。
昨晚睡得太晚,今早又八点就起来?了,困得不行。
江杏泉注意到她,问?:“云舒昨晚没睡好?吗?怎么?困成?这样?。”
时云舒心底一虚,点头:“昨天有点失眠,是睡得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