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津舟的嘴角泛起微微的冷笑:“这你得问追影,是它送给我的。”
“……”枫钰帝炸毛:“追影,你给朕回来!”
追影颠儿颠儿跑回来。
他拎起它的一只耳:“朕不是让你送给踏春会上最漂亮的人吗?你怎么送他手里去了?”
追影看向秦津舟,觉得自己很无辜。
枫钰帝人都傻了:“朕说的是姑娘!姑娘!不然你让朕娶一个男人吗?”
秦津舟脸色凝霜:“皇上想纳妃子了?”
枫钰帝负手而立,抬了抬下巴:“那咋了。朕已经到年纪了,不是吗?”
“可、以。”秦津舟嗓音很轻、很漫不经心,但莫名让人听得心惊胆战。“但微臣不同意。”
枫钰帝吞了吞口水:“为、为什么?”
秦津舟将信撕了个粉碎:“没有为什么。”
笛子,他倒没有动。
因为……
枫钰帝正生气呢,心里暗骂秦津舟你个混球,凭什么不让朕纳妃?凭什么?
下一刻,秦津舟大步跨近,和他咫尺而对,眼神冰冷地盯着他:“小皇帝,你敢把我送给你的笛子送给别人。”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枫钰帝的气势当即弱了下去,“朕要送个贴身信物给人家女孩子嘛。”
“所以就选择了我送给你的信物?”
“不就一支破笛子吗?”
“一支破笛子怎么又够格做你的贴身信物了?”
一个哪儿哪儿都是破绽的逻辑。
枫钰帝理亏,他道歉:“对不起。朕只是觉得,这个笛子朕很喜欢,送给她,她应该能感受到朕的诚意的。朕没想到你会因为这支笛子是你当初送给朕的而生气。”
事实上,他到现在也没懂秦津舟为什么会生气。
他宫里的宝物哪个不是王朝大臣、邻国番邦进献的?
他也时常把那些宝物当成赏赐物赏赐给朝臣,这叫物尽其用,也没听说过哪个送礼人会生气啊。
再说了,他是皇帝,想怎么处置自己的东西就怎么处置自己的东西。
小皇帝想得理所当然,一抬头,发现秦津舟罕见得脸色发白,眼睫微垂,凝视着他的深眸里竟然像泡沫一样浅浮着一层淡淡的悲伤和落寞。
“?”他顿时心软,“你怎么了?”
秦津舟见小皇帝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眸子闪烁着诡谲的精光,他浑身带着强大的胁迫感,冷笑:“我的陛下,你真是好一个借花献佛啊。”
枫钰帝心里一凛,脸色瞬变,心里发毛,暗喊不妙。
他抿了抿唇,佯装镇定道:“你要生气,朕不送了还不行吗?”
说着,从秦津舟手里抢回笛子,然后往寝殿里逃。
他逃得很顺利。
但片刻后,秦津舟也进来了,背着双手,脚步不紧不慢,冷冽的凤眸侧着看向他的同时,寝殿大门被外头的侍卫轰然关上。
枫钰帝才松一口气,这会儿看见他,又见大门都关了,立时吓得魂飞魄散。
“秦津舟,你想干什么?”他尝试以帝王威严喝退秦津舟。
但他那点威严,在秦津舟眼里,和小猫儿挠人有什么区别?
秦津舟一步步逼着枫钰帝后退,嘴角噙着没有温度的笑意,脸上是无尽的冷漠。
“陛下怕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
“你、你不要过来……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