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序竟然连人带车不见了。
郁桥的心脏瞬时像被一只大手紧握住了,闷疼,不能呼吸。
“刁统。”
“刁统在。”
“他……命大吧?”
“啊这,刁统也不知道。”
郁桥脸色苍白。
他屏住呼吸,仰着长长的脖颈,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实时大屏幕。
公共观众席的气氛却很平常,好像没发现美杜莎的消失,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在呼喊白兰地,少数人呼喊其他赛车的名字。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比赛最至关重要的拐弯上,当暂列第一的白兰地高兴地突破重围顺利转弯,并打算提前鸣笛庆祝夺冠时,在它车后卷起的尘烟里,美杜莎像厉鬼一样突然出现。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一个个地骂道:
“卧槽,它从哪儿跑出来的?”
“它不会一直藏在白兰地的尾巴后面吧?”
“怎么做到的?双生胎,复制粘贴?”
“吓死老子了!吓死老子了!!”
白兰地应该也是被吓了一跳,紧急冲刺,可这时美杜莎已经和它齐头并进了。
白兰地急了,竟想要联合后面的车一起夹击美杜莎。
郁桥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儿,手里的相机吧唧一声砸在了地上。
载着秦序的美杜莎还真差那么一点就出事了,可惜秦序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当场表演了一个漂移飞影,金蝉脱壳,丝滑跃过终点线,把观众席的纨绔子弟们帅了一脸。
再看后边,白兰地因为失误,反倒撞上了护栏,车身当场引爆起火。
火光将夜照得更亮了。
秦序高大的身形从美杜莎里走了出来,踏碎黑暗与阴影,摘下头盔,露出真容,微微抬头,棱角分明的侧颜俊美而冷漠,狭长的眼眸轻蔑地扫了身后一眼,然后把头盔随手丢给跑过来的下属,转身离去。
全场寂静无声,一个个的趴在栏杆上,像一排萝卜头似的,眼巴巴崇拜地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梁潮则兴奋的在原地跳起了舞,振臂高呼:“哥,你是我的神!!!啊啊啊啊老子这赚麻了!!”
郁桥摁了好几次相机快门,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是抖的。
他一张张看过去,发现构图什么并不出色,但照片的主人在每一张里都是帅得令人窒息的。
“你拍了什么?”
秦序的声音陡然出现在他头顶。
郁桥浑身一顿,嘴唇抿得极紧,一抬头,漂亮的凤眼里依旧翻滚着愤怒。
秦序觉得好笑:“陛下在气什么?”
郁桥瞥了眼车手已经被救出来,但车身还在起火的白兰地,凉飕飕道:“你命真好。”
秦序冷笑:“我要真死了,你就开心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
“……”
郁桥在原地站了会儿,跟上去。
两人冷战了两个钟头,回到家时,天快亮了。
秦序径直回房,准备关门,郁桥用脚尖霸道地顶开。
秦序抬眼看他。
郁桥默了默,背着双手,说,“好吧,朕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