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洗衣局的小院中。
有两人正在低声的窃窃私语。
此时说话的,是个面目颇为丑陋的婆子。
她姓钱,人称钱婆子,是这司婢房的副管事。
专门掌管着洗衣局与官婢卖的差事。
此时她正对着一名花袍男子小声说道。
“全公子,这一次婆子我放你进来。”
“可是担了天大的风险。”
“若不是这洗衣局中,真来了几个上好的货色。”
“我怕便宜了别人。”
“我岂能把你叫来。”
“你可得好好的谢谢婆子我。”
那位被称为全公子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出头。
脸上两道稀松的卧蚕眉一对三角眼,塌鼻子蛤蟆嘴,表情很是猥琐,看谁都是色眯眯的。
此人名叫全松,是游走于北川道的一名人牙子。
按理说,这些洗衣局中的官婢,即便是要卖,也是先紧着官牙卖。
而这位全公子,也不过是名不入流的私牙而已。
但此人油嘴滑舌最善于阿谀奉承,更是磕头认了这位司婢房的钱婆子为干妈。
不但平日里时常孝敬,年节之时更是奉上财帛。
这担任副管事的钱婆子,被全松伺候的舒服了,便投桃报李。
洗衣局中若是来了俊俏的女子,那婆子定然先叫这位全公子过来挑选赎买。
司婢房中有铁律,非是卖官婢之时,男子不得踏入这司婢房。
但这钱婆子管着司婢房后门的钥匙。
偷偷的放这位全公子进来,并不算太难。
只要不被那司婢房的大管事看到便好。
全松听闻洗衣局中又来了好货色,自然是眼睛亮。
他对着钱婆子连连抱拳作揖道。
“还是干娘对儿好,这次若是得了美人。”
“儿子我定然好生的孝敬您。”
说着便将一块五两的银子,塞给了钱婆子。
那婆子见左右无人,赶紧将银子揣进袖中,然后推开了洗衣局的院门,对那全松低声说道。
“这里面的官婢,都是这个月新送来的。”
“里面可是有几个姿容不错的小娘。”
“你进去仔细挑选便好。”
“看中的,就先带到最里面的小屋中。”
“我去取她们的身价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