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漪,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这魂体沾染了禁道结界的气息,若没有肉身承载你的灵魂,那你要不了多久,便会魂飞魄散。”
“换句话说。”
“夺舍,已经是你唯一的活路了。”
听到袁清漪说自己带坏她,魔念苏文表情有些古怪,想了下,他冷不丁的提醒道。
“什么?我会魂飞魄散?”
魔念苏文的话,落在袁清漪耳中,让这清纯动人的女子娇躯一颤。
袁清漪自然是不想死的。
她还年轻,虽小时候,遇到了渣男,但她余生,还有漫长的。。。。。。
夜风穿窗而入,吹得油灯摇曳不定,火苗在纸页上投下跳动的影子。陈知远握笔的手稳如磐石,可心跳却如潮水般起伏。那树下的身影已悄然消散,唯有一缕淡淡的墨香lingering在空气中,仿佛三百年前的执念仍在低语。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写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新篇启(续)**
>释忆者以为终结即是归宿,
>却不知放下执念的刹那,
>新的牵绊已在人间悄然生根。
>铜铃不再为亡魂而响,
>而是为活着的人,轻轻震颤。
写到这里,他停顿片刻,抬眼望向窗外。桃树静立,枝头萤火虫早已散去,但树皮上竟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刻痕??那是他幼年时与沈小星一起刻下的名字:“陈知远&沈小星”。如今字迹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依旧清晰可辨。他忽然明白,有些记忆,并非需要被抹去,而是该被重新理解。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孩童的哭喊:“叔叔!叔叔你快出来!我……我把信折好了,可纸船漂不出去!河……河里全是雾!”
陈知远猛地起身,抓起铜铃便冲出院门。小男孩站在河边,手中紧攥着一只蓝色纸船,船身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妈妈,我想你。”河面果然被一层浓雾笼罩,灰白如纱,静静翻涌,竟不随风流动。更诡异的是,纸船刚放入水中,便像被无形之力拽住,寸步难行。
“这雾……不对劲。”陈知远低声喃喃,指尖抚过铜铃。铃身微温,却没有共鸣??这不是亡魂滞留的征兆,而是某种更为古老的规则正在苏醒。
他蹲下身,轻声问男孩:“你写信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妈妈织围巾的样子。”男孩抽泣着,“她说冬天会冷,要我别忘了戴……可现在才秋天,我就已经想她了……”
陈知远心头一震。
不是执念未放,而是**思念太深**,深到穿透了现实的边界,引动了归墟的回应。这雾,是记忆的具象化,是心绪凝成的屏障。它不阻人离去,却拦住了告别的路径??因为思念本身,成了新的执念。
他闭上眼,将手贴在胸口的记忆原核上,低声念道:
>“释忆之门,非为断情,亦可通心。”
刹那间,原核泛起柔和的蓝光,如同月光洒在湖面。那光芒顺着他的手臂流入地面,沿着河岸蔓延,最终汇入雾中。浓雾开始缓缓流转,裂开一道细缝,宛如天地睁开了眼睛。
纸船轻轻一颤,终于顺流而下,载着稚嫩的字迹,驶向远方。
男孩破涕为笑,蹦跳着拍手:“它走了!它真的走了!”
陈知远却未放松。他望着远去的纸船,心中明白:这世上最锋利的刀,不是仇恨,而是爱。爱能救人,也能困人;能点亮长夜,也能筑起牢笼。今日这雾,是孩子纯真的思念所化,明日若有人以执念为名,强行留住逝者,又该如何?
他回到院中,翻开《阎王下山》。书页再次自动翻动,停在第一百一十二章末尾,多出几行新字:
>**释忆者当知:**
>放下非无情,铭记非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