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的咳嗽声顿时引来了在隔壁整理床帐的晚秋,听到声音还以为她病了,连忙走了过来。
“福晋,您怎么了,可是受凉……耿格格,你醒了!”
只是在看到窗边的耿梨时,晚秋瞬间惊了,连声音都一下高了好几个分贝。
“嘘~~别这么大声,你要把人都招来呢。”见晚秋这么大声,耿梨立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一下子就从窗子外面跳了进来。
鬼鬼祟祟地朝着屋外张望着,耿梨一脸紧张道:“要是让人发现我醒了,告到四爷那里就不好了。”
她现在还不知道四爷对她的态度呢,可要先瞒着她醒来的事。
乌拉那拉氏:“……”
晚秋:“……”
醒来不是好事吗,瞒着爷做什么?
看着这鬼鬼祟祟地耿梨,两人一脑袋问号,不过虽然不太明白耿梨为什么要隐瞒自己醒来的事实,不过看到耿梨真的完全清醒过来了,乌拉那拉氏还是打心底高兴的,心里更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两天乌拉那拉氏面对的压力可不小,这压力,自然来自于康熙。
自从胤禛被康熙支开京城之后,乌拉那拉氏明显感觉这山脚下多了不少陌生的身影,就连康熙之前送来给小五的两个奶嬷嬷,这两天也开始鬼鬼祟祟起来,显然是得了康熙的旨意,开始探听耿梨的动向。
对于康熙的这些算计,乌拉那拉氏不是不知道,但是以她的身份根本没有办法做什么,只好明面上当做不知,暗地里小心提防。
不过好在耿梨及时醒过来了,她也算是完成了胤禛的嘱托。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嘴角忍不住浮出一模发自内心的微笑,合上手中的账簿,笑道:“放心好了,爷现在不在庄子上,还有,你要是实在怕有人进来,你可以直接设个你那个叫结界什么的东西啊!你不说那个结界能隔绝一切吗?”
乌拉那拉氏对这个结界实在太记忆犹新了。
毕竟上次她就是被这个所谓的结界困在屋子,任凭她怎么喊怎么叫,别人都听不到她的声音,自己也出不去,简直比最坚固的牢房还要可怕。
正在观察外面动静的耿梨被乌拉那拉氏这么一提醒,身子瞬间僵住了,眼中更满是震惊之色。
她居然忘了!
又想到之前她为了不别人发现她醒来她还千方百计避开春桃杏雨,耿梨更是差点给自己蠢哭。
她避开春桃杏雨有什么用?这两人要是发现自己不在床上的话,不是一下就知道自己醒了吗?她应该直接把两人弄晕啊!
都说一孕傻三年,但是也不是这么个傻法啊!
耿梨忍不住干笑一声,掩饰自己尴尬:“哈哈,你瞧我,睡了这么久,都快睡糊涂了,都快忘了我还有这本事了。”
说着耿梨把晚秋打发出去守门,又连忙给屋子设了一个结界,心里拼命安慰自己,她这么做也是有先见之明的。
毕竟要是真这么做了,而这时有人进来发现春桃杏雨昏了、而她又不在,怕是只会引来更大的混乱了。
不过想到要是等下春桃杏雨看不到自己怕是也会闹起来,耿梨的脸色又苦了起来。
她这是办的什么事啊!
“耿氏,你怎么了?怎么看着脸色不好,可是身体还没有万全康复?”看着耿梨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的,乌拉那拉氏不禁有些奇怪。
这不会是身体没有好全、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不由得担心起来。
要是皇阿玛真的趁爷不在的时候对耿氏发难,耿氏现在的情况能挡得住吗?
“……身体倒是好了,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耿梨蔫蔫地回道,神情有些沮丧。
算了,反正她们现在瞌睡的瞌睡,洗衣服的洗衣服,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现她不见。况且现在四爷也不在庄子上,就算自己醒来的事被发现了也一时半会也传不到四爷那里去。
耿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行了,不说这些废话了,我这次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的。”说到这里,耿梨脸色的苦色一收,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福晋,你老实告诉我,四爷是不是已经知道是我救了弘晖?”
听到耿梨问起这事,乌拉那拉氏的脸色瞬间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随后轻咳了一声:“咳咳,这个,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当时那种情况,想瞒都瞒不住。”
而且爷知道的,可不仅仅是她救了弘晖一件事。
“哎,果然是知道了吗?”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是真当从乌拉那拉氏的亲口说出,耿梨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