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一跳!”印央打个寒噤,拧起眉头搓软乎了冒出头的鸡皮疙瘩,“你醒了啊。”
……他怎么知道她在发消息?
……这男人后脑勺长眼睛了?
栾喻笙神色不详,眼底涌现不可名状的暗流。
印央一边掖被子盖严实两人的肩膀,一边说:“干嘛?用眼神吃我啊?被吵醒给我发起床气呢,还是我跟人聊了两句你吃飞醋呢?”
栾喻笙沉眸收窄一厘。
呵,果然。
他不过试着一问。
他背对她自然观察不到她的一举一动,只是他被第一声手机铃声惊动后,惺忪渐渐褪去,他耳朵铺捉到她手机的震动、和她打字时指尖与屏幕接触所发出的轻响。
似乎在与什么人聊天。
许是不看只听,感知格外漫长,他觉得她和那人说尽了话,和那日,她同郑柳青畅聊三小时二十四分钟零十秒时给他这个听客的折磨如出一辙。
而这次,他甚至看不到也听不到。
本就占有欲勃勃旺盛的栾喻笙心烦意恼,再次沉声诘问:“这么晚了,谁找你?”
“哲佑总,栾哲佑。”印央无所谓地如实道,“他今天想带滑冰队的运动员过来度假村玩,一问,才知道你包场了。”
“他就先打电话给你想商量商量这事,我说你正睡觉呢,他说那就不吵你了,让我帮帮他。”
“帮什么?”栾喻笙语带不快。
“帮他把面子糊脸上。”印央的细腻指尖驾驭暗色,在栾喻笙微垂的嘴角缓行,打着圈地上推,“堂堂栾家长子,总不能让人觉得他是夸下海口。”
印央轻语:“栾喻笙,我擅自答应了哲佑总,明天,他和黄子彻两人过来,他们不打扰我们,我们各玩各的。其他队员呢,等我们俩回去了,他们再入场玩。”
绵绵语调,娇得让人不忍苛责。
“就这些?”栾喻笙追问。
“什么就这些?”
“你和栾哲佑就聊了这些?”
“对啊。”印央戳栾喻笙嘴角的窝窝,觉得好笑,“不信我给你看聊天记录呗。这都要质疑、都要发脾气,栾喻笙,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小肚鸡肠。”
爱之深切。
哪怕薄物细故,他都欲亲自将她填满。
稍作思量,栾喻笙的猜忌收锣罢鼓,证据就在手机里,印央没傻到撒这种一戳即穿的谎。
他启唇,干燥性感的唇壁吮着印央的指骨寻享尽欢,他忽而回想到:“黄子彻是谁?”
“是栾哲佑的……朋友。”印央停顿一下,接着说,“男子滑冰队的现役主力。你见过他的,说名字你没印象,见了面,你就认得出了。”
栾喻笙兴致寥寥,却不无深意地抬眉问印央:“哦?你和黄子彻很熟?”
“可不。”印央瘪嘴,“以前没少吵过架。”
某个模糊的年轻形象如雾散开后出头露面,栾喻笙哼出一声了然的气声:“是他,那你还同意?”
“哲佑总说下部戏给我加钱。”
“你就这么缺钱?”栾喻笙莫名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