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知反手握住她指尖,轻声道:「没事。」
「还没事?哪里是没事,你没瞧见伤口还在流血吗?」秦香絮不高兴地看他一眼,囔囔道:「大夫是不曾来不错,但你府中就没有些治外伤的药吗,怎的就由着伤口这样流血下去。」
沈鹤知咳嗽了一声。
秦香絮闻声便紧张道:「是不是房内炭火不够,冻着你了?」
她话音刚落,外头的张禀山就突然大吼道:「让开让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令狐率几乎是被推进来的,一进门,他站都差点没站稳,身子晃了好几下。
秦香絮看见他,很是讶异:「您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
令狐率讪讪一笑,解释说:「家中有事。。。。。。告假几天。。。。。。」
秦香絮没怀疑他话中真假,欲要让开位置,令他瞧瞧沈鹤知的伤口,但沈鹤知却牢抓着她的手,出声道:「就这样。」
她只得重新在床畔坐下,但为了让令狐率看病方便,还是稍稍侧开身子。
令狐率低头看了两眼沈鹤知的伤口,摸了摸胡子,轻蔑的笑容正要露出,对上沈鹤知阴冷的视线,立马皱眉咬牙,面露难色道:「此伤古今未有,实在不好治啊!!」
秦香絮被他突然提高的声调唬住,信以为真道:「这伤真这么严重?」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沈鹤知,对方弯了弯唇,朝她温和一笑。
令狐率双手负在身后,不停地在原地踱着步,作沉思状,煞有介事道:「人体经脉千折百转,轻易不可损坏,公主瞧这只是区区皮外伤,实则贼人刚好砍在了大人经脉联结之处,治疗过程若稍有不慎,大人怕是要受害终身!」
秦香絮心头一颤,急忙道:「那可怎么办是好?」
令狐率叫她放宽心:「此伤虽然难治,但有我在,定不会让大人出事。」
事到如今,秦香絮也顾不得别的,松开沈鹤知的手,站起身让开位置:「您快给他看看吧。」
沈鹤知看着变得空落的手,抿了抿唇。
令狐率对上他冷凝的视线,硬着头皮上前,准备把谎给好好圆起。
他装模作样地耍了几招假把式后,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长出一口气道:「公主放心,待我开几服药,大人的身体便没什么大碍了。」
秦香絮跟在他后头松口气,「太好了。」
令狐率以取药为由,暂且离去。
秦香絮重又在床畔坐下,按着沈鹤知的肩膀,就要把他按躺下,说:「既然你受了重伤,就别坐着,好好休息休息。」
沈鹤知顺从地被她摁着躺下,动作间衣领大开,乌顺头发下那点露出的肌肤,欺霜赛雪,惹眼十分。
秦香絮心思却没放在这上头,还是只顾着低头看沈鹤知手臂略显狰狞的伤口。
他本来只左手手腕处有伤口层叠,右手尚完好无损,但今时今日,那些完好,也要没了。
细细想来,他两手的伤口,似乎都与她脱不开干系。
秦香絮说不出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只觉舌尖泛起苦涩,她看着那伤,想触摸又不敢,只得远远观之,而后问道:「疼吗?」
沈鹤知原先是想说疼的,但瞥见秦香絮低落的神情,话到嘴边转而变成:「不疼,一点都不疼。」
可惜秦香絮不信,笑得反而勉强,「我知道你疼,你不用忍着。」
沈鹤知还欲说什么,此时,令狐率取药归来了,他将几个瓶瓶罐罐的置于桌面,一一朝秦香絮说明道:「这是止血的,这是疗伤的,这是防留疤的,每日按照次序涂抹,不出一月,大人的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