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那晚丢了魂的裘时,似乎又出现了。
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原晢试图安慰他,“其实大家都挺想你的,街上商户还来烧烤铺问过呢,两个晨也在班里天天念叨。”
“但谁让你一声不吭就玩消失,侯哥的电话都没接,谁还敢联系你。”
“你可以联系我。”裘时的声音压得很低,“打电话发信息都可以,任何时候都可以。”
“这样,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我就会回来了。”
我想个屁啊,我想打你。原晢在心里念着。
明明没有酒味,这人怎么还和那晚喝高的状态一模一样,又开始装可怜了。
真麻烦。
原晢用左手轻拍了一下裘时的背,默念着拍一次五块钱,于是他又连续哄了几下。
脸侧的人明显有了放松。
窗外的雨势逐渐变得柔和,折腾了整夜的电闪雷鸣也被抹净了声息,小屋里只剩淅淅沥沥的白噪音,非常助眠。
原晢能感受到,那倒在他身上的重量正在以微量级的进程缓慢增加,一点又一点,估计再过几分钟就会把他压垮了。
在压到身上的重量彻底失控前,裘时松开了手。
“困了吗?”裘时朝原晢眨眨眼,那点莫名的情绪似乎已经消失了,“如果还不想睡,我们干点别的?”
原晢有点不敢答应:“?”
不想睡,但也不想干别的。
特别是和这个姓裘的一起干,非常危险。原晢在心里做好了判断。
他正准备摇头,下一秒大脑就自动触发了哈欠开关。
“嗯,这里还提供哄睡服务。”裘时也被传染了,他边打哈欠边将原晢的枕头放好,一黑一白的两只玩偶猫也被脸贴脸重新摆正,“睡吧,我看着你睡。”
“裘时。”原晢叫了他一声。
“嗯。”裘时应着,动作没停。
“为什么会觉得大家都不喜欢你?”原晢不太想睡,但还是被安排着躺了下来,“你有很多朋友,学校里,申经街上,甚至遍布南半球……你沿街发个物资都那么多人陪着,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还不够么?”
“不一样。”裘时说。
“怎么不一样了?”原晢试图举例:“那不说那些,就说学校里的,侯老师就对你挺好的啊,就算你长期垫底,他也没放弃你吧?你这马上要出去了,除了常规的学籍交接各种手续,他不是还帮忙联系了好几个澳洲那边的学长学姐吗,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啊,你看同样要去留学的朱旭阳就没这待遇,侯老师肯定喜欢你。”
“不一样。”裘时笑了一下,解释说:“师母离世前需要长期服药,进口的靶向药效果最好,渠道是李曼迪女士帮忙对接的。”
原晢:“……”
那咋了?所以这位老师的关照有私心是吗?
有一点点点点都不行?
这人真是感情洁癖!
“那……朱旭阳?”原晢再接再厉:“朱旭阳虽然整体排名不怎么样,但他英语单科在这儿算是鹤立鸡群了,经常一百三一百四的,本部就没几个人能有这个分,之前他不是还给你整理了一堆语言考试用的东西吗,你这摆烂似的一点不学,宁可多读一年预科也不接受别人的好意,这好意可全被两个晨给生吞了啊。”
“嗯。”裘时点点头,笑着帮原晢掀了掀被子,反问他:“你知道临安哪个地段的房子最贵最保值吗?”
“房子?”一窍不通的原晢开始回忆,“大马路对面的中心广场?那栋全市最高的楼?”
“怎么这么聪明呀,哥哥。”裘时轻敲了一下原晢的脑门,又伸手揉揉他的发,悄声说:“朱旭阳家,广场边上的那套大平层,八千一平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