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彰深受震动,想起当年赶至白塔寺,所见情形,不由五味杂陈,问魏寅:「钥匙可在你处?」
魏寅回道:「当初钥匙被刑部收了,我前日问韩侍郎,他明说被孝德公主要去。」
林婵道:「这盒子我仔细研究过了,没有钥匙,是决计打不开的。」
萧云彰道:「不急,我有法子。」
林婵瞪圆双目问:「你有何法子?难道有通天的本领不成?」
萧云彰笑道:「你夫君是甚么人,到现在还不知么!」
魏寅一抹嘴,起身道:「我外面去等。」头也不回走了。
帘子才荡下,萧云彰已伸手,一把搂过林婵颈子,俯首亲嘴,递舌进去,缠搅丁香尖儿,吮住不放。林婵跨腿坐他腰上,小手托住他两边下颌,使劲儿亲,萧云彰的手滑落至她腰肢,扯开系带,大掌探进,温柔有力的摩挲。彼此呼吸湿热紊乱,渐次粗重,萧云彰抱起她坐到桌上,林婵将腿夹在他两边腰眼间,背脊后仰,前襟敞开,露出起伏酥胸,雪白滑腻,愈发圆润。
他眼底赤红,边亲她,边松裤,忽听帘外一声咳嗽,猛得顿住,心底油生颓败,想骂人,却不知骂谁,无奈将头俯在她的肩上,自顾喘气。
林婵抱住他,手指抚摸他颈后发脚,她晓得他顾忌甚么,她原谅他。萧云彰待喘息平稳了,替她整理衣襟,再系带,眼睛却紧盯她,笑一下道:「等着我回来,决计不放过你。」
林婵轻轻道:「我也没让你放过我呀。」
萧云彰有些气血翻涌,咬牙笑:「别撩我。」
林婵不逗他了:「你要好好地,不要逞强,逞强的事,让魏寅去做。」
萧云彰嗯了一声:「你也一样,保全自己,不要再策划杀谁,留着我们这些老爷们去做。」
林婵道:「我舍不得你走。」
萧云彰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林婵瞟见窗外,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说道:「天全黑了,你快些走罢,免得暴雨打下,辨不清前路。」
萧云彰握她手道:「纵暗昧处,我仍见光明世界,此心深底,仍是白日青天,又怕甚么。」
魏寅看了会儿陈山磨油,觉得无趣,走近帘前欲开口催,听清动静,使力清咳,等了片刻,见萧云彰大步往外走,上了马车,他在后,一声不言语,这点眼力见还是有,林婵吃完凉粉,走出百门油铺,天黑压压的,重得似乎要掉下来,待她回到家,直到半夜里,一场倾盆大雨才至。
再说萧肃康乘官轿,萧逸丶福安跟随,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迷了眼,一路逆行到府门首,萧逸上前拍门,高声道:「老爷回了。」很快门开,萧肃康叫过福安近前,吩咐:「速请郭先生到书房来。」
福安接令,奔往客院,恰见郭铭与个壮汉从院里出来,那壮汉凶神恶煞,面部一条刀疤。郭铭见他问:「你怎会来?」壮汉作揖离去。
福安道:「老爷请郭先生往书房。」
郭铭便随他走,抬手从他帽间扯下油纸片儿,福安称谢,笑道:「路上风大,不晓何时沾在帽上。」
郭铭问:「老爷可说为何事叫我?」
福安道:「我哪晓得!老爷的脾性,郭先生最懂,除命做事,从不多说半句无关紧要地。」
郭铭笑道:「你与众不同,老爷更为看重。」
福安道:「承郭先生吉言。」
郭铭问:「方才那位壮汉,可否眼熟?」
福安摇头:「眼生的很。」
郭铭道:「一个江洋大盗。官府悬赏榜上,赏万两银子擒拿。」
福安问:「有此等好事,郭先生方才怎不瓮中捉鳖?」
郭铭笑道:「他拳脚功夫厉害,我降不住。」福安也哈哈笑。
两人一路说话,进了书房,郭铭给萧肃康作揖,福安提壶斟茶,萧肃康接过盏儿,命他去厨房整些酒菜来,福安应承退下,走到院门口,恰见萧勤过来,便一脚踏在槛上,说道:「郭先生来了,老爷命去厨房拿坛金华酒,整几盘鸡鸭鱼肉来下酒,我走了一路,两条腿疼,你替我去罢。」那萧勤应诺,转身又走了。
福安则跑进明间拐角处,隔了屏风,偷听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