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吟儿姐姐莫不是瞒了我们什么?”
江晚吟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小心翼翼的说:“没有啊,怎会?定是你多虑了。”
苏然:“尚未过年关,就火急火燎的将他二人的婚事给办了,怕不是担心阿才哥活不过第二年。”
见他如此说话,江晚吟怒了一下:“阿然,休要胡言。”
苏然的气场瞬间低沉下来,不仅表现得相当委屈,还糯糯的说:“吟儿姐姐,要是阿然也快死了,是不是就能跟姐姐成婚了?”
江晚吟:“胡说什么呢?你好端端的,怎会死?等等……”
苏然缓缓抱住江晚吟,垂头低至肩膀,低声:“吟儿姐姐,阿然喜欢你……不要嫌弃阿然小好不好?”
心中一横,江晚吟想抱住他身子的手顿了一下,迟迟不肯下手。总觉得这是幻觉,她谨慎的问:“阿然可是喝多了?”
苏然:“姐姐,怎就不信阿然的话呢……阿然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姐姐……”
不知不觉,他的泪液沾湿了江晚吟的肩膀,开始浸润且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江晚吟心中的一些想法。
这一夜,是个不眠夜。
第二日醒来,江晚吟久久不见阿隐二人的身影,以为他们还在忸怩不敢出来,便主动去敲了敲他们的房门。
江晚吟:“阿隐、阿才,该起身洗漱啦!”
可声音大至二愣子都能听闻,他们二人如此之近,却迟迟不肯起身。以为里头出了什么意外,江晚吟便示意二愣子将门给撞开,好生瞧瞧里头发生了何事。
门破,璧人卧榻,未闻一丝动静。江晚吟同二愣子朝榻边走进时,瞧见阿隐面无神态的卧在阿才怀里,却无中生柔般端详着眼前的阿才。
二愣子倒也耿直,上手就去碰阿才,大咧咧的说:“别睡了阿才,太阳照屁股啦!”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阿才一碰就倒,活生生的露出了个煞白的脸庞。
二愣子不小心给叫了出来:“阿才!”
江晚吟瞧见那神情,便知晓,他死于幸福,已无憾。至于阿隐,她……
阿才被埋的那天,是在郊外下的,也相当简陋。他在燕都也没啥亲人朋友,仅活着的母亲就早早当他死了,自那天后再也没来探望过。
江晚吟曾想,也许,她唯一的作用便是在那天帮他们,让阿才多活了些许时日。
而阿隐自那天之后,就变得更加孤僻了些,也不曾理会他人,时不时便去阿才的墓上看他。
二愣子则每日都在怪江晚吟:为何不早点告诉他?若你能早点告诉他,他也不至于在临终前都未能同他兄弟说上一番话。
深夜。
苏然紧紧牵住江晚吟的手,轻声问:“姐姐,其实阿叔死的那日,是你引导我去探望的吧?”
江晚吟:“嗯。”
那次江晚吟特地同他提起,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给记住了。
苏然:“那姐姐现如今这么做,是想给阿才哥俩人留点最后的空间吗?”
江晚吟:“嗯。早生歇息吧阿然,不早了,再问可就不好了。”
苏然:“那姐姐再抱着我睡可以吗?虽然阿然个头长高了不少。”
江晚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