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落一睁眼,是顾秉文有些散乱的衣服,领口敞着,胸肌若隐若现,而她自己的手非常安稳的摸在了顾秉文的腹肌上,真该死,她这手吃了人家多少嫩豆腐。
“可摸够了?”男人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哑,低头便看到摸着自己腹肌失神的小道姑,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没,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到您床上了。”沈落赶紧把手从她心心念念的腹肌上挪下来,然后一脸慌乱的道歉。
“罢了罢了,替我换一下药。”顾秉文的后腰依旧在隐隐作痛,昨夜也因此睡的并不好,加上沈落作祟的小手,就更是时睡时醒。
沈落给顾秉文解开衣服,昨夜包扎妥帖的伤口竟然又出血了,黑红色一大片,她瞬间了然昨夜梦中的凶兽是眼前这个凶猛的锦衣卫,伤口的血痂与布粘在一起,沈落轻轻一撕,伤口被拉扯的再次冒血。
“去把东边柜子里的那个小坛子拿来。”顾秉文额角微微冒冷汗,硬扯着实有些疼。
“好。”沈落立刻将坛子拿了过来,揭开盖子一闻:“顾大人,这白酒度数不低啊。”
“撒上来,把布料浸透,然后拿下来。”顾秉文对她吩咐道。
沈落听的直皱眉,她知道没有碘伏的情况下,高度白酒已经是最优解了,只是这疼痛一定很难忍。
“动手吧。”顾秉文闭上眼,睫毛微微颤抖。
“顾大人,我有一计。”沈落放下酒坛,凑在顾秉文跟前。
“何计?”顾秉文刚问出口,就被沈落干净利落的手刀打晕了。
“当然是给你物理止痛啦,顾大人。”沈落抿着红唇一边憋笑,一边将酒洒在布料上,将包扎伤口的布料拿下来,又重新上药,包扎好。
等顾秉文悠悠转醒,看着乖乖坐在一旁的沈落,顿时觉得自己被她骗了:“你会武功?”
沈落摇头:“不会,只是通晓一点武术皮毛。”
顾秉文知手法如此利落的人,不可能是沈落说的只会皮毛,但是他也不想在现在的关头追究,毕竟沈落会点防身之术也是好事。
“罢了,不追究了,收拾细软,我们启程。”顾秉文对沈落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数九寒天。
“顾大人,你的伤能行吗?”沈落有些担心。
“嗯,时不我待。”顾秉文用眼神催促沈落。
沈落想起来自己一柜子红色衣服顿时觉得心梗,撅嘴道:“顾大人,我没有细软,也就那一柜子红衣了。”
顾秉文原本有些凶的表情挂不住了,唇角微微上扬:“以为你喜欢红色。”实际是想作弄一下这个看似满嘴谎话的小道姑。
“我喜欢啊,顾大人的红色飞鱼服就格外耀眼。”沈落起身帮顾秉文收拾物什,低头看自己一身红装:“您能帮我找身低调的衣服吗?”
“东边柜子最下层,两身衣服拿出来。”顾秉文一早就准备好了两身黑色劲装,为的就是方便回京时穿。
沈落把衣服拿出来,比了大小,拎着明显袖珍的那身就往外走。
“在这儿换吧,我拉床帘,不看你,一起换。”顾秉文不确定昨天大乱之后又会有谁来这里放些眼线。
沈落知道时间紧急,也由不得她唧唧歪歪,这要是平时,她得红着眼整几句顾大人轻浮,眼看着大腿就要出事儿了,她也不能装娇羞了。
顾秉文拉上床帘,沈落就赶紧动手换,七七八八的扣子,歪歪扭扭的终于是穿上了,果然一个现代人穿古人的衣服就是主打业务不熟练。
就在她和腰封努力做斗争的时候,顾秉文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拉开床帘,蹲下,给沈落认真系腰封,顾秉文给她系上之后,觉得有些心惊,这小道姑的腰细的似乎能被他掰断。
沈落红着脸看顾秉文修长有力的大手帮她系腰封,不住的说:“顾大人您怎生得如此没有耐心?”
顾秉文抬头看到清晨的光照在沈落的脸上,面颊上细细的绒毛和下颌瓷白皮肤下的青色血管看的他有些口渴。
“等你太慢了。”顾秉文硬邦邦的扔下这句话,将收拾好的两个包袱背上。
“我来背。”沈落从顾秉文的背上抢下来两个包袱:“您拿好重要东西,莫要背东西了,伤口恶化影响速度,爱惜自己身体。”
顾秉文突然觉得心跳的有些失速,从未有人会和他说要爱惜伤口。
“顾大人不说话,不会是因为我太贴心了,后悔对我那么凶神恶煞了吧?”沈落调侃着,脚步倒是不慢。
“嗯,我尽量好一些。”顾秉文将马从马厩里牵出来,“这马是西域的贡品,我带你回去。”
“路程得几天?”沈落好奇道。
“五天,我们白天赶路,晚上住驿站。”顾秉文的伤和沈落这个女子都不适合日夜兼程。
“好。”沈落扔了三枚铜钱,看了六爻卦象,面色不太好,“事业陷入重重险阻,险象丛生。不得冒险,又不得坐以待毙,要积极态度以应对,努力创造条件,改变险境,方可化险为夷。”
“那只得出发,尽人事,听天命。”顾秉文长腿一伸跨上马,俯身将香软的沈落抱上马,对怀里小姑娘说:“坐稳。”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