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这三个字就足以让池应备感头疼,他一开始面对Darian时强硬的态度,以及那个叫刘宵的人,都让池应对那个地方望而生畏,不想再有什么牵扯。
她正想着要不然就算了,也就半个月工资而已,目光下意识地往窗外一瞥,她看到了摆在窗台上的那束弗洛伊德。
它依旧开得娇艳而热烈,像一团不息的火焰,姿态高傲。
池应为它买了个纯黑色的花瓶,与它本身的风格很搭。
池应想到了江时祁。
他这样身份的人去刘青山那儿,待遇自然不同,必定是被当金贵的主捧着。
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池应看到院外还停着辆柯尼塞格。
不出意外,那辆应该就是江时祁的车。
他比他们走得晚。
要不然问问他?
经过上次还披肩那件事情短暂的沟通,她觉得江时祁这人还算好说话,所以也没犹豫太久,便打开了他的聊天框。
池早药丸:江先生,冒昧打扰一下,请问您在刘青山前辈那儿,有没有看到一枚手链?
消息发出去,那头久久没有回复,池应干脆先钻进了被窝。
她点进了微博,首页推送的内容就是江时祁的采访。
出于好奇心,池应点了进去。
女主持人端坐在江时祁的对面,微笑着问他:“听说您读大学的时候不顾家里人反对去国外当了赛车手,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去做了这样一件冒险的事情?”
江时祁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他穿了件浅驼色的羊绒大衣,采访视频加了柔和的滤镜,将他整个人的轮廓衬得柔和起来,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干净而清冽,又透着一分懒散:“没什么原因,就喜欢。”
女主持人抿唇一笑:“据说您的父亲当时因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是真的吗?”
江时祁毫不避讳:“是,他当时给我打了通电话,就和我说了一句话。”
主持人追问:“什么话?”
江时祁轻笑,整个人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姿态放松:“他说我最好捧个奖杯回去,不然就早点滚回去继承家业。”
主持人愣了下:“我记得您当时赢了那个季度的比赛不是吗?”
江时祁:“对,多亏我父亲的鼓励,基于此,我得再次感谢他,如果没有他那句话,我当时也许捧不回这个奖杯。”
池应觉得这人也是挺绝的,从头到脚都贯彻“死拽”这两个字。
她瞥了眼弹幕,果不其然,弹幕上大部分人都在吐槽————
“不捧个奖杯回去就得继承家业?这样的好事我怎么轮不到?”
“看吧,顶级凡尔赛,你们学不来的。”
“什么时候我爹也能对我说这句话,他现在只会说,你捧不回来奖杯我就打断你的腿。”
“……。”
采访很短,才两分钟不到,但是点赞量和评论量都很高,坐实了季思淼那一句“京禾名流圈顶流”的名号。
池应微博主页随意刷了几条动态,之后她才有目标性般地点进自己的关注列表,点进了名为“Zhou”的用户主页。
他更换了主页背景,换成了挪威的极光,他之前将这张照片分享给她看过,是他亲自拍摄的。
池应往下滑动,他没有发新的动态,最新的动态依旧是上个月他去参加拍卖会时拍下的那幅中世纪油画。
他的评论区以往都是郑俊霖那一圈子的人给他留评,池应几乎都认识,但这次,他这条动态的下面却出现了一条崭新的评论,是上周六留下的评论。
Cc:很漂亮,英雄所见略同。
她留下这条评论不到五分钟,周司忱就回复了她:喜欢?那送你。
短短的两句对话足以向外揭示两人非比寻常的关系,池应咬了咬唇,盯着看了几秒,她大概能猜到这个人是谁,但那份固执和几乎为零的期望却还是促使她点进了这位留评者的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