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抿唇看了段郁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按了接听。
“余岁在忙吗?刚刚给你发消息看你没回。”
苏嘉承自顾自地说,“是这样的,上面刚刚发了文件要每班弄一个运动会的ppt,我刚刚把运动会上拍的照片都发你了,弄简单点就行,然后等运动会结束再传给我就行。”
余岁“嗯”了一声,苏嘉承的声音还在继续:“那就辛苦你了,对了,徐图还让我问你要不要出去聚餐,等天气晴的时候,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明天我可以给你带——”
不知道哪个字眼刺痛了段郁,段郁下颚线绷紧,直接替余岁挂了电话,然后隔了很久才说了声“抱歉”。
声音很冷,比雨水砸到身上的温度还要低。
余岁抿唇,摇了下头,然后把手机拿给他看。
“你发烧了。”
段郁无所谓的淡淡“嗯”了声,仿佛发烧的人好像不是他一样。
“我能上去吗?”
余岁缓慢地眨了下眼,尽量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温吞的在手机上回:“出租屋太小了。”
段郁直逼她的眼睛:“所以能不能。”
余岁最后妥协。
一是段郁发烧了,二是他没开车来,三是这边根本就不好打车。
就这样,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然后把段郁领进了门。
比起上次的凌乱不堪,这回小屋被余岁收拾得井井有条,不过也确实如她所说,出租屋容纳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而且段郁个子高,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委屈他了。
余岁让段郁先坐凳子上,然后转身去烧水。
回来的时候就见段郁仍旧站在原地,似是怕把家具弄湿,最后还是余岁推着他坐下,转身要去给他拿毛巾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去哪儿?”
余岁抬手给他指了指旁边洗脸池上的货物架。
段郁会意后松了手。
家里地方小就这点好处,取东西的时候特别快,余岁一眨眼就回来了,除了毛巾她还拿了一把风筒。
她家里条件比不得段郁家,做什么都得讲究,而且淋浴器也时好时坏,尤其是遇到像下暴雨这种极端天气,水几乎都是凉的。
余岁把毛巾递给段郁,段郁拿着擦了下脸,然后再去擦头发,手法十分随意,余岁看不过去就拿过毛巾边给他身上擦水,边用风筒细致地给他吹头发。
不过头发是干了,但身上的衣服却还湿着。
“我有一件宽松的短袖要穿吗?”余岁把手机递到段郁眼前,又补充了句,“新的。”
看段郁没说话,她便自作主张去给他拿短袖。
短袖不是什么贵料子,就是普通的棉T,是之前一次路过地毯的时候买的,因为特别便宜衣服尺码也就不准,要比平时穿的大好几个码,余岁本来是打算干活的时候穿的。
只不过段郁肩膀宽拓,身量又高,这件短袖还是小了些,穿不上。
余岁有点尴尬,主要是她其他的衣服都太女生了,只有这一件还算凑活,能拿给段郁。
“能脱么?”
段郁目光紧锁着她,很认真地问。
余岁咬唇点了下头,刚想说她没有别的衣服给他,段郁已然站起身,抬手卷住衣服下摆,利落地套头脱掉身上的衬衫。
雨渍顺着紧致的胸肌一路蜿蜒而下,流向硬实的腹部,段郁的腰又紧又窄,被黑色运动裤上那一根松紧绳紧紧勒着,空气里悄然荡起一丝旖旎的气息。
莫名的,余岁脸有点红。
别开眼,不敢再看。
这时段郁突然靠过来,微微弓着腰,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