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砚僵住。
锥心的疼痛袭来,他笑容凄惨:「温令月她好狠的心!」
林婉意脸色一变,她枯黄的手指抓住姜玉砚:「你又去找她了?」
「你不该找她的!」
她惊怒交加,眼泪流得更凶,整个胸膛剧烈起伏。
「她断了我的路……」
姜玉砚也哭了,压抑的情绪喷发而出:「我被辞退了,没有人找我做科研……我只能去求她。」
他不该把事情告诉林婉意的,但他太痛苦了,他没忍住。
「明明她之前对我很好。」
极端痛苦下,人就容易追忆往昔:「她帮我清理实验室,做定性分析,记录实验数据……」
「如今怎么都变了!」
姜玉砚满腔悲愤:「我低声下气地求她,甚至以死相逼,但她一直冷眼旁观!」
「她好狠的心!」
林婉意眼前发黑,用力摁住心口,喘息道:「你不许,不许再找她了。」
「不可能!」
姜玉砚倔劲儿上来了:「我就要缠着她,她是我妹妹,她一辈子别想摆脱我!」
「不许!」
林婉意一口气没上来,身体晃了晃,忽然跌坐在病床上。
「妈?」
姜玉砚陷入恐慌:「妈?!」
林婉意攥着心口的手松开,脸上浮现一抹灰败。
姜玉砚如坠冰窟,他慌乱地摁铃。
护士赶到,很快抬了担架过来。
「快去送抢救。」
一群人乌泱泱的来,又慌里慌张的走。
姜玉砚追到了抢救室。
他半边身子都是木的,步履蹒跚,路上跌了好几跤,好不容易来到抢救室外。
红灯亮起,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姜玉砚牙齿都在打颤。
不会的。
不会的。
妈一定不会有事的。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等到红灯熄灭,医生走出手术室,哀痛道:「病人急性心肌梗死引发心脏破裂。」
「抢救无效……身亡。」
剩下的话姜玉砚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两眼失神,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跌坐在地上。
姜肃坐牢,他前途尽毁,林婉意就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现在这根柱子也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