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夫人别怕,坐下吧,待我稍后和你说清事情原委。”
周愿闻言,这才又回了位置。
纪胧明几乎可以断定,面前这规矩清冷的女子是头次遇到像自己这样不规矩的流氓。
“她如今是北洲的寻常女子装扮,身手不凡。至于她所在何处……”
纪胧明朝徐初元看去。
“她也在这附近,只是不知具体位置。小兄弟与我们同行罢,也好随机应变。”
四人就这样草草出门。
在瞧见那破裂的窗户之时,纪胧明朝徐初元道:
“这暗卫是如何办事的?这动静都这么大了,他们竟无一人现身?”
“王府的暗卫自不差的,许这附近蝉鸣声过重,这才听不真切罢。”
纪胧明遂朝身旁少年看去。
果然还是大佬留下的心腹称心啊。
四人踏出庄园不过在小路上摸黑行了几百米,便见远处几点火光。
纪胧明拨开黑纱去瞧,竟见是几名蒙面歹徒,服饰各异,均执一火把立于一农户前。
再细细一看,那火光下头竟跪着不知几位老人小孩。
幼童不知事,只跪坐在地上四处张望。
老人须发斑白,跪在贼人前头作揖磕头,见贼人捧了吃食器具要走竟还膝行几步欲追,终究叫一脚踢了回来。
“无耻。”
“混账。”
纪胧明才说一句,便闻得周愿亦痛骂出声。
周愿亦带着黑色笠帽。
二人互视一眼,虽瞧不见对方的表情,纪胧明仍能料到她定仍板着一张脸。
徐初元着黑色披风,在夜晚亦不惹人注目。
共卮更不用说,本就是一身黑色夜行衣,隐于夜中根本无可分辨。
几人急急朝前走去,愈靠近那火光,脚步便愈慢。
“诶,怎么用令牌啊。”
“你等会就知道了。”
几人闷头赶路,因怕摔倒惹出声响,几双眼睛便都直直盯着脚下的路,生怕踩空。
来到近处纪胧明才发觉那火光基本都聚于一处,时不时散出几个去搜刮附近农户。
北洲无甚高山,只有些许小丘,故在田中只这么一瞧,任凭甚么矮小的茅草屋都一览无遗。
这也就便利了贼人们搜刮。
纪胧明想往那火光中间瞧,看看是不是甚么窝点篝火大会之类,却叫挡了个严实。
“求求你,别带走我的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带走我的孩子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