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刺耳打断了一切席间的恐慌声响,一时只闻得那尖利的叫声。
本就通体赤红的蛊虫沾了满身的血,缓缓爬回了锦盒中。
“绵生!”
姜渊直接冲上前去,扶起已倒在地上的女儿。
女孩的手正在汩汩冒血,几乎整个手掌均是创口,直是血肉模糊、叫人战栗。
玄商亦眯起眼睛站起身来,朝身旁侍女挥挥手。
侍女见状便走上前去,将那装有蛊虫的锦盒关上落锁后便捧回了上头。
“咬了姜族公主?”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咬公主?”
众人皆已被吓得不敢多说,只依稀传出几句失魂落魄的嘀咕声。
“将公主带去后殿,亦烟,传医师来。”
玄商亦没了笑脸,冷硬非常。
下头两位少年互视一眼,眸中亦惊魂不定。
“答应了我的事,可莫要食言。”
绵生方说完这句便晕死过去。
姜渊闻言,犹疑不定地看了面前两人一眼,而后便抱起绵生朝后殿而去。
“大好的日子,诸位莫要叫扫了兴,都坐罢。”
然这一出闹完,谁人还坐得住?只怕也叫这上头的老头摆上一道,血溅当场。
连鬼步蛊都能弄来,如今还伤及有功之臣,显也没将他们放在心上。
众人却亦不敢推辞,便也强笑着坐回了原处。
玄商举着一杯酒缓步下阶,在两位少年面前停了下来。
“二位,我这手中有一好酒,不知谁想饮上一口?自然,若都不想给我面子,我亦会安排旁人来灌二位。只是下人粗陋,手法定没我好就是。”
玄商在两位少年的周身绕着圈,话虽风趣,调子却冷硬。
二位少年见了方才那场面,仍在惊讶中无法回神,骤然闻听此言,一时亦神色犹疑。
神色讥诮那少年率先开口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玄商却好似听到了极其有趣之事,大笑出声来,笑时亦拿手拍了拍那少年的肩头。
然他霎时便变了脸色,将那少年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殿上一时安静,均拿眼睛看着堂中三人。
玄商定定地盯了那少年许久,遂笑着冲众人道:
“原只当宁都男儿狡诈,不成想还有这般硬骨头?”
堂中二人,一人嘲讽,一人冰冷,自无一人理会这话。
玄商的手又搭在那讥诮少年肩上许久,随后便将酒杯递至另一少年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