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江鹤雪嘴上嗔他一句,身体却诚实地向他身边的贵妃榻走去。
这般名贵的按摩油,不用白不用。
她将裙裾撩起,倒了几滴在手心,揉上小腿:“说什么?”
“和离之事,你暂且向后搁。”沈卿尘尽力掩饰住心中那分憋闷。“若是和亲之事方落定,你我便和离,岂非将‘戏耍青原’摆在明面上?”
江鹤雪深觉有理:“那便来岁岁末再和离。”
“届时再议。”沈卿尘避过话题。“我们……亦不能形婚。”
“这是何意?”江鹤雪正要去拿白玉滚轮的手停住,侧眸,不可置信地望他。“莫非,还要我给你留个小世子,或是小郡主?”
“那这笔买卖,我亏大了,不成。”她没给沈卿尘插言的机会,起身便要出去寻侍从。“赶快把信拦回来。”
可这身罗裙繁复奢华,她方才撩起的裙裾没理好,此番动作一着急,脚踩上裙边,整个人向旁侧栽去。
旁侧是沈卿尘坐的金丝楠木椅,扶手上刻纹凸起,磕碰下去定要红肿破皮……
江鹤雪只觉倒霉透顶。
但下一瞬,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腰肢被紧搂住,她尚来不及反应情况,只下意识地向前伸手,稳住身体。
掌心之下却是柔滑的衣料,衣料之下,青年的肌肉结实有力。
江鹤雪本能地摸了一把。
身下青年的呼吸顷刻错乱:“阿雪……”
沈卿尘迅速抽了案上一本书册搭在腿上,转手握了她的手腕,抬眸望她:“别。”
江鹤雪这才意识到他们如今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跨坐在他腿上,腰被他单手环着,而她一手搭在他肩膀,被他握住手腕的那只手,正不偏不倚抵在他胸口。
他的心跳节律过快,有力撞击着她的手心,耳垂红得几欲滴血,鸦青眼睫亦飞快地颤抖着。
一幅秀色可餐的好模样。
江鹤雪下意识地想,有个这般俊美矜贵的夫君,也谈不上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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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了。”沈卿尘将手松了几分力道。“莫拦信,莫反悔,听我解释可好?”
江鹤雪“嗯”了一声,勾了他一绺发把玩。
“……要这般解释么?”沈卿尘诧异她毫无起身之意。
“莫非不可?”江鹤雪欣赏着他羞红的耳缘,轻笑。“既非形婚,坐一下又何妨?”
“觉着你的准王妃冒犯了?”
沈卿尘轻阖了阖眼,虽无可奈何,唇角的笑弧却如何都压不下。
“皇兄更愿你我情投意合,而非相敬如宾。”他将恒顺帝的话复述给她。“若非是如胶似漆的一对眷侣,他怕是会随意为我挑位公侯之女。”
江鹤雪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知晓了。他是要我们……”
沈卿尘殷切地望着她。
怎料,身上少女红唇微启,淡淡吐出二字。
“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