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不去应,我也要去的。”
他笑笑。
“此番着利甚大,成了许是不止京洛,各地开铺之事也容易许多。”
面前巧文,李佑郎,一个沉静眼含期待,一个抱膝支头,问道。
“为何?”
薛枝也坐下,倒杯水。
“七馆服饰变后,那些各州学府将之如何?”
“必是跟风其上,届时咱们做的怕不只是京城的生意。”
巧文低头想一想,倏尔站起,收拾包裹。
“干什么去?”
她回头,摇摇手中木牌。
“走,去转转去!”
“多看看,才能巧思连连呐!”
李佑郎另携一壶酒站起,走至她身旁,接过包裹,笑道。
“如此,那四门馆周边咱们可去走走,那里平民子弟较多。”
“许是交谈一番更好。”
“你说得不错。”
薛枝将巧文扶了马,她摇摇手不用,笑回。
“不过今日便先随意在街上逛逛罢!”
三马悠悠上路,三人谁不知,某人只是又想骑马在这满春时节随意逛逛罢了。
半日时光等闲过,对她三人正是春风满面,对那重重宅邸来说,可就不那么太平了。
尚善坊。
皇城正对一坊,达官贵族亲王所在,灯火不息,彻夜歌舞。
一权贵之别墅,正是一天最兴时,歌姬高歌不息,龟兹来的乐师一旁伴奏,群人席地而坐,时倚高座,投壶双陆,时而随主人起舞,时而猜酒划拳,也有雅趣者,行令作诗,兵客相欢,好不知足。
正是这般别墅,一中年进了自午时进入,再也没出来。
那书阁高建,俯瞰整片宅邸曲廊,那中年下坐,正对着有两三壮硕男子,留着八字须向下撇着,拧眉围坐,正上是一高冠女子,看着已至中年,面容却极好,威严且庄重。
其中一八字须男子先开了口。
“姑姑,此般必让曾六拿下,不可让与旁人。”
“正是。”
下手一年轻女子讲到。
“此次圣上重整学子装束,那食肆与一应文用书薄俱已归入明王之下,此事关及礼部,翰林院,不可轻视。”
“明王麾下只咱一氏操持有衣肆,自去年拿下蜀地杭州多所布坊,如今物货无缺,俱是现成之物,只待拿下此次七馆脩束,咱们可一举拉陇国子监等翰林两院,暗中便利不可拱手让人。”
那中年男子气质稳重,此刻才开口。
“员外郎与令丞所言不错,如今衣肆却是人料俱全,供应七馆学子不是问题,坊中也有些能干绣娘衣匠,有几件服式待选。”
“只是咱们所事一应俱全,京洛却有几家衣肆未尝不是如此。”
主坐中年女子向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