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知何时被他发现来自赵澄送她的黑历史,要不是他翻出来,她完全忘记有内衣的存在。他平淡地评价“布料质感还行”后紧接着是“试穿下也不亏”的建议。
骆佳禾当然拒绝,没想到他接着来一句“你不试的话,要不我来?”
骆佳禾看着他目瞪口呆,脱口而出,“神经!”
他瞎了吗?这是女式的好不好!
骆佳禾才不跟他一起疯,想着去客厅看会书,结果腿还没迈出房间,就被人横空抱起扔到床上。
“你疯了?”骆佳禾揉了揉磕到的手肘,看着他越来越逼近床边的危险眼神,她往后挪了挪屁|股,拿手推开他放大的俊脸,“随……随便你,那两件衣服都送你了,你爱怎么穿怎么穿,我才不管你。”
这家伙是不是人妖癖!
没想到对方笑着抓住她的柔荑,“你初中语文是不是学得不太好,我说的明明是要不我来帮你穿?”
“……”你要不要这么下流。
事实证明在这方面他探索欲远比她强得多,小镇做题家的他很擅长举一反三,两套远远不够他糟蹋,他好像就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热衷于帮她网购她各种她并不需要且令她无语至极的小衣服。
薛航唯一的不爽是他每次半夜都被骆佳禾无情地扫地出门,即使已经是凌晨三四点,没多久天就快亮了。
但是他又很贱骨头地一次又一次过来,旖旎过后,在降温的半夜,钻进楼下的车里囫囵睡到天明。
薛航开始恢复以前的常态,除非加班每周五必定风雨无阻地回老家,他们一般在周五的晚上在方秋琴那边一起吃完晚餐,之后他开车送骆佳禾和薛恬回家,在楼下车里拿出笔记本加会班,估计甜甜差不多做完作业睡觉后,再溜上去温存一会。
有时加班加累了,骆佳禾给他打电话他睡着没听见,她只当他回家睡大觉也不在意,两人一个车上,一个楼上,各睡各的,互不干扰。直到第二天薛航睡醒才想起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任由自己在下面吹冷风一点也不担心出事,连下来看看他都不愿意,一整天对着她没个好脸。
骆佳禾无视他的卖惨,“你车里不是有空调被吗,骗鬼呢,哪里就吹冷风了?”
“总之你要补偿我。”
“行行行,下次给你剪头发打五折行了吧。”反正这家伙人傻钱多,从来不看她店里的价目表,上次收他二百五他都甘之如饴,二百五的五折是一百二十五,这样算下来,她还是血赚。
“只是五折?”他怼脸警告。
骆佳禾一指弹开他额头,“那你还想怎样?三折,一折?不能再少了,我还要开员工薪水呢,总不能做赔本生意。”
“换个结算方式。”
“什么结算方式?”
他不语,但骆佳禾认出了他的唇形,明显在说“床|上”。
“……你脑子里除了这个不能想点别的吗?”
这家伙精力旺盛得令人发指,整天跟个打桩机一样。
重点打完桩,还能面不改色拿起床头柜的笔记本电脑,在周六的凌晨继续加班。
周末的白天他们有时跟着方秋琴一起逛超市,要不就是带薛恬去游乐园、公园玩,或者去书店呆半天,骆佳禾和薛恬看书,薛航在一边安静地工作,有时天气不好他们也能在家里呆一整天,有时在方秋琴那边,有时在骆佳禾家。
在方秋琴那边骆佳禾很有分寸地避嫌,然而某人没有她的定性,每次总是想方设法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众目睽睽之下偷偷摸摸搞些不知轻重的小动作。
骆佳禾总觉得他有些变态,追求这些阴暗爬行的刺激感,他却一本正经地狡辩,“人本来就是从变态中来的。”
她哼了一声,“书读得多了不起啊!”
“读书多是了不起,你想读也可以进去读啊?”说完指了指他房间那一排书架,“我的书架永远为你开放。”
然而等到她真的来到书架前想挑本有点营养价值的书比如《名人传》之类的看,却发现又中了色狼的奸计,因为他不知何时悄悄把门关了。
他好像特别执着于在自己待过的空间留下他和她的印迹。
无论是在她家,还是他家,他的房间、她家的次卧,两边的阳台、她家的浴室,她的记忆里都不可磨灭烙印上了他的痕迹。
他的急切与不知疲倦,似乎是向她索要他们分开那两个月的补偿,又似乎是在释放这些年的压抑的情感和冲动。
一切律动不过是时间的游戏。
床上如餐桌般杯盘狼藉,他孜孜不倦,她疲于应对。
在体力方面她自叹不如,多少次她睡过去前一秒,眼皮打架间感到脸上落下一个意犹未尽的吻,转瞬间那双修长好看的手从自己身上转移到笔记本键盘上,靠在床头“哒哒哒”,开始一本正经地敲她看不懂的一连串火星文般的字母。
属于他们的时间其实不多,压缩在周末两天两夜,一天当三天过。
只是薛航不着家的时间越来越多,方秋琴会跟她抱怨,“这小子一天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你说他工作忙吧,他倒是周周回家,你说他知道孝顺回家看父母吧,他一回来天天不着家,真不知道他整天在外面瞎搞什么名堂。”
“上次跟我说去他家那个女孩子不是他女朋友,叫我别乱讲,坏他名声。这混小子,这会倒是知道爱惜自己名声来了,可他天天往外面跑不知道是不是搞三搞四,跟外面那些年轻人一样,搞什么‘养鱼’的名堂,哎我的天,什么时候他给我带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回来,我和你爸就求神拜佛烧高香了。”